“ 如果我遇见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女孩,我必将全心全意,她若愿意,一生亦许。”在武当山下,我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
“我要当武当弟子,道士是不可以娶妻的。”稚嫩的少年坐在操场边被斜阳透出阴影,身边有个素裙少女,“对不起。”
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傻的可爱啊。初中时的少男少女们,已经开始憧憬爱情,胆大些的,已经开始瞒着老师家长谈恋爱。我从那个时代走过,用那看似蹩脚的理由拒绝了那些怀春的女孩。其实,我是真的喜欢武当啊!或许是受《仙剑》《倚天》这些电视剧的毒害太深,少年的我心中总有憧憬,白衣仗剑,白鹤翻飞。
“阿鱼,数学一百,语文九十五,物理九十八。”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厉害,但在我的记忆中。小学升初中,以及到初中后的大小考试,我几乎以碾压的优势冠绝整个年纪。最关键,我不爱学习。我几乎从不做作业,这也是让很多人惊叹的原因。后来我也觉得,这是我让那么多女生喜欢的原因,她们总喜欢那些让她们佩服的东西吧。
我记忆中有三个女生让我记忆深刻,就以ABC称呼吧。AB都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C则是我唯一追过的女生。
先说A吧,文开头那一段便是。A是一个很清秀的女生,有点瘦瘦的,小圆脸大眼睛,小家碧玉那种漂亮吧。我记忆中她一直是文艺委员,唱歌很好听。说到这我就得说另一件事了,那就是因为我成绩太好,老师对我实在太宠爱了。譬如,班主任经常温柔的单独问我,“你想当什么班干部?”然后我机灵的眼睛一眨,班长太累,纪委太得罪人,我就这样当了三年的学习委员。而且我们每次编座位都是按成绩自己选的,所以我对同桌都是顺从天意。那时我对A的印象都是清秀怯弱,但她的胆大出乎我的预料。作为好学生乖宝宝的我从小在父母老师的我悉心教导下对早恋这种可怕行为是敬而远之。
那天我早读完饭后回到座位。打开教本准备第一节语文课。一个折成心形的粉红彩纸滑到我面前,当时一愣,也瞬间明白过来。同桌的A把红扑扑的小脸埋进书里,现在想来倒是觉得甚是可爱。当时的我有些高兴也有些害怕,收到情书心中自然窃喜,也害怕的回到家后一个人呆子房里才敢打开看。字很秀丽,洋洋洒洒一大篇,什么内容也记不得了。但我还记得自己的回复,简单的一句,“你是个很有灵气的女生。”“灵气”二子的评语,或许是我这一生对一个女生最得意的评语吧。以至后来毕业时,她给我的同学录上,我依然写着,“愿世界呵护你的灵气。”
B是一个我很佩服的女生。这么说吧,初中那会,我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变态到一种什么地步呢。作文是我的最强项,基本每期公开展示的优秀作文都有我的,数学物理常常满分。当时班主任甚至给了我晚自习自己决定上课还是自习的权力。B是我后来的班长,我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但她后来确实一直是年纪第一。那天,我的死党跑过来告诉在打乒乓球的我,B在她小手臂上用刀刻上了我的名字。我一听跑过去一看,隐隐见血,“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责怪后用帮她用水擦了下。年少的我们够无知也够疯狂,肆意的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后来事实也证明,B不是神经病,她是真傻,傻而执着。
再说说我自己吧,我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光我妈跟我说的,什么自己还是小屁孩的小姨小叔推着还只能躺着的我出去玩,车在水库边,人在水里。什么走下坡时,抱孩子的还没走,我已经下去了。什么那么小就得了肺炎,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含着药罐子长大这句话真是完美形容我的。也确实如此,身子骨确实一直比较弱,大学这三年每个月都能感冒一两次,室友戏称,“从小寒气入体,可以理解。”
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我从小便是父母呵护中的温室里的花朵,高中毕业前,我甚至没有独自走出过那个市。对此我也一直对父母颇有怨言。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高考失利后,我便鼓足莫大勇气和父母提出一个人出去走走,父母担心一个人不同意,后来我便叫了我的死党,两个人去了张家界呆了近一个星期。自己买票,自己坐车,自己查地图,自己问路,与人沟通交流。成长是如此简单而艰难,也是如此有趣。以此为始,我便开始一个人成长,为此,大学我也特意远离了家乡。
C是我高二高三时喜欢的一个女生,第一眼,我心中只有三个字,“书卷气。”我不知道世人口中的仙女是什么样子的,但我心中的应该是这样。捧一本书,安静而祥和。当然我失败了,当她眨着大眼睛问我,“和你这样的男孩子谈恋爱和当妈一样,是你照顾我还是我照顾你啊。”我无法回答,狼狈而逃。再加上后来的高考失利,一篇《子非鱼》在我最得意的作文上肆意妄为。如同所有叛逆者一样,在大学里宅了三年,成天玩游戏看小说逃课挂科。尽管我看了太多的书,书中一个又一个人生告诉了我很多道理。我都懂,懂却不真实。没有经历的高谈阔论都不真实。若不是大三的那一场大病,恐怕我还是不愿意走出。
诚如书中所言,生死之间,最能成长。当我躺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心中恐惧却又得见光明。我是在自己签了手术同意书后才通知父母过来的。说实话,在我自己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我心中是有一丝开心的,能亲手决定自己的生死,给封闭的世界划出一道光明。
我为什么说B很傻了,便是因为这。我做手术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我除了告知室友父母外连同学都很少知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在我术后的那段时间,情绪很低落,一直是她在手机上陪我聊天,远在北京念书的她拍着各地的照片给我,故宫,天安门,长城。“早点好起来啊我的大诗人,你说过要走遍祖国山河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善良,待我如此之好。但我知道我难以承受。
或许有所疑惑,不是在等待一个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吗,为什么不呢。既然不能待她好,我便不愿接受她的好。专情之人最无情。当我走出医院的我那一刻,我便明白。我向她留下的地址邮了份礼物已示感谢,在她生活琐碎的说说上也仅仅点个赞不多言语,节日送上祝福。然后在这大四的最后一年,走出校园,走出自己。
最后,谢谢你,我不曾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