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后续
(九)
他原本打算酒吧散场后就回民宿休息,但看到她和他们兴致颇高,他工作后也好久没这样嗨过了,便也来了兴致。
临散场前,他掏出手机想留她的联系方式,正要添加却发现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他附在她耳边向她说明缘由,但是背景声太吵,她显然没听清,一脸疑惑望着他。
索性,他直接拿过了她的手机,发起验证申请后就还给了她,她接过手机看了后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他不再过多言语,只是双眸定定地看着她,乐队鼓点的拍子慢了又慢......下首歌前奏响起时,他才笑着端起酒杯,碰了下她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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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出酒吧后,他被喝上头的兄弟“老王”拉着去找不打烊的酒吧。几番挣脱未果,索性不再言语动弹由着那个酒鬼挽着他。
他360度环视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了她的身影。她一个人低着头,抱着手臂,默默地走在最后面。
大概是觉得凉,看她时不时的用手来回搓着上手臂,心里懊恼手边没有御寒的物品。
脑袋飞快的转了下之后,他想到一个主意。于是佯装和身边的酒鬼朋友们提议。
反正酒吧大半都已打烊,还不如找个杂货店买点儿酒回民宿慢慢喝算了。(想着去杂货店买个披肩什么的,就算没有,肯定也转身回民宿了,双保险靠谱的)
没承想,酒是买了,整个杂货店也没找到可以保暖的物件儿,一群人更是一时兴起,要去河边喝酒等日出……
当下,他心理活动之复杂,一人足以演一出大戏。嘴巴张了又张,硬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无奈之下,只得跟着他们来到了河边小丘。还好,他找到由头和她坐到了一起。
他从聊天中,看出她对于即将毕业步入社会正式工作的焦虑和迷茫,暗自庆幸自己的经验或许可以帮到她一些,宽慰她一些。
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自己踩过的坑、趟过的水,总结出的经验教训一一悉数告与她。末了,还不忘给她加油鼓气,方方面面的全都考虑到了。
再起身时,大伙儿都开始有些犯困,尤其是她。
单薄的背影,一路摇摇晃晃,不好好走路一步一趔趄的,还不让人搀,像极了贪玩淘气又倔强的小孩子。
他心里想着,不免摇了摇头,老父亲般的叹上一口气,上前不由分说地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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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来到肉夹馍铺子前,他玩心大发,于是伙同同伴们一起闹她。
她被闹醒竟然没恼,老板也和她打趣起来:“小姑娘是干啥了,怎么站着都能睡着?”
“同伙老王”开始应和老板:“嘘!她去当小偷了,老板你可要小心了。”
她扰扰手:“老板,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哇,这个是刚出炉的吗?好香!”
老板乐呵呵的一边切着刚出炉的肉一边回:“那这第一个做好的就先给你,你要瘦一点的还是肥一点的......”
不一会儿功夫,她不仅拿到了肉夹馍,还跟老板唠上了。老板问起第二个到谁时,她眼珠一转,立马接是给“老王”的。
然后腾出一只手挡着自己半边脸,侧身鬼鬼祟祟跟老板密谋着什么。
但却被突然从后面蹿出来的“老王”逮个正着:“什么叫不要给我放肉,多加辣椒?你缺不缺德啊,知道我吃不了辣,老板,你千万别听她的。”
她眼见事情败露,反而加大了分贝:“老板,就多放辣椒,不放肉,他喝醉了,分不清辣椒和肉的,给肉太浪费了。”
“老王”说不过他,边和老板重申自己的要求,边拉着她往外走,拉开物理距离阻止她继续,她被拉的整个人变成“大”字型。
也没放弃嘴上的添油加醋:“老板,我说他喝醉了吧!看,正发着酒疯呢,你听我的没错。”
几个回合下来,“老王”被整蛊的像跳梁小丑一样,又好气又好笑。
他在不远处的石阶上坐着,一开始看着她和老板唠嗑,脸上笑意完全藏不住。
直到她和“老王”小孩子一般开始嬉戏打闹,他脸上的笑就开始变了,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来又努力维持正常的样子,心中的五味杂陈昭然若揭。
老板在小小的工作间,一切尽收眼底。满脸笑意地感慨道:“还是年轻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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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肉夹馍体验结束后,另外两个的豆浆油条魂又醒了。
这一晚还真是精彩,他在心里感叹。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跟着。
他跟着他们一遍遍穿行在大街小巷里,只为寻一份豆浆油条。多么傻气啊,但傻气的另一个名字也叫纯粹。
长巷里比外围河岸要暗的多,偶有几户人家,透出星星点点的光,像一盏盏灯笼从黑暗里慢慢升起。
早餐铺老板已经开始准备食材了,讲话声伴着乒里乓当的碰撞声。随着巷子里脚步声的不断深入,那些声音都被甩在身后,越远越浅,最后飘散在缓缓升起的炊烟里。
他的内心感到无比的平静祥和,大概这就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他在混着锅碗瓢盆声的朝气和袅袅炊烟的柴火气息里,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生活意义,好像也找回了一些初心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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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几番辗转,来到一座带亭子的大石桥上,她一上桥,就开始絮絮叨叨讲着:“不走了,要在这睡一觉......"
他们都以为她在开玩笑,都没放心上,各自溜达歇完脚之后,转身发现,她早已睡熟。
同行里和她要好的一个女孩,过去尝试了好久、各种美食引诱都没把她请起来。
大伙儿正一筹莫展时,他提出自己刚好也有点儿累,和她一起留下等她们返回好了。
他们走后,桥上亭子里就剩下他和她。
他坐在旁边,饶有兴致的歪着头看着她耷拉脑袋下的脸,肉嘟嘟的藏在垂下来的头发里。
这会儿安静下来还挺乖,他心里想着,微弱的天色打在他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的脸也变得生动起来。
过了一阵,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他回头一看,是两个醉汉大叔坐在后面,看着她的方向,嘴里喊着什么,应该是本地方言,完全听不懂。
他下意识地伸手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肩膀,扶着她的头靠在了自己怀里。
她被突然的动静惊到,发出迷糊哼唧的声音,动了下身体。
他右手力度加大了一些,顺便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抚到:“别动,后面有喝醉的人。”
说着偷偷侧身往后又看了醉汉两眼,恰巧看到其中一个摔碎了酒瓶。
他赶紧转回头,摒住了呼吸,手也不自觉地握上了她的手。脑海里想着先静观其变,然后找机会再......
好在,那两个醉汉互相闹了一阵骂骂咧咧的离开了,他确认他们真的离开之后,回想起刚刚的情形,还是有点儿后怕的。
他缓了缓,长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这下是真的累了,看着怀里的她,他的困意也慢慢上来,不久,他便靠着她的头睡着了,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