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写一些文字的时候,我并无把握,是否能够让那些早已逝去的岁月一笔一笔在纸上再现。因为年岁的增长,我越发觉得记忆像衰败的野草,在一片辽远的故地荒芜着走向殆灭。
现在,我所能凭依的,或许只有一点残存的情绪了。凭着它逆流而下,把断壁残垣的时光慢慢复原。这种情绪,我不想再给它太多含义,姑且把它叙述成一种蓦然回首的缅怀。是对青春,对时光,对你对我,一场似水年华里的肤浅祭奠。
我害怕那些有故事的人。
无论他们的故事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我都一样害怕-能把自己的经历演绎成故事的,大多是传奇一样的存在,是要交给吟游诗人去赞颂的。能把别人故事变成自己体会的,心里肯定都藏着许多沟壑,这样,才能用别人的犁,犁出滋养自己的水。
我害怕他们。
就像没辞职的人,不知道“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人发现了怎样的风景。
就像围城里的狗,被铁链锁在酒楼,好奇城墙外的肉是不是都特别可口。
就像象棋里的象,羡慕隔壁的马和车-他们去过河对岸呢,听说那边可以不按田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