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一下午身体不适,回到家妈妈看到惨白着一张脸的我连忙扶着回了房间,帮着掖好被子后才离开。不一会儿,再进来的时候手上托着放了饭菜的托盘,想让我在床上用餐,好久没这待遇的我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坐起,妈妈为我披好衣服后,坐在床沿陪着我吃饭。

吃着饭,突然看了妈妈一眼,问:“你咋最近对我这么好?”妈妈笑了一声:“因为你最近乖啊!”“嗯?”妈妈沉默了几秒说:“你最近帮我做了不少家务啊……你一个人出去找工作,爸妈觉得挺惭愧,你才刚毕业,无论怎么说都要陪着你的……你懂事了,理应对你更好。”第一次知道,原来妈妈的也很容易满足。

我的妈妈用现在的说法就是“虎妈”,无论是对姐姐还是对我,要求都不低:勤做家务,品学兼优,无论是枝条还是细节,总是用条条框框约束我们。姐姐从小都是名列前茅,品学兼优,叛逆期在她身上好像从未存在过,她是公认的好学生、乖乖女。而我,好像就是那个反面教材,初中因为贪玩、叛逆,晚上偷偷打游戏至凌晨,成绩一落千丈,以至于考上最差的高中。高中三年,逢年过节串亲戚,妈妈都不太喜欢别人提起我,偏偏大人们最关心的就是你们家孩子在哪上学啊?成绩怎么样?每次提及这个问题,妈妈都是满脸的尴尬,而我也只是暂时无奈,事后无动于衷。

高三前,语数英成绩总分不到300把妈妈急坏了,每个周末少不了妈妈的唠叨,后来由唠叨变成谩骂,矛盾变多了。对于这帮“混日子”孩子,除父母外,最头疼的是老师,整日给我们洗脑,昏昏欲睡之时,一句话点醒了我:在你们虚度时间的时候,多看看街上的乞丐,你们的将来并非不是他们。虽然偏激,至少在某点上让我顿悟,一个半学期的努力,终于考上了大学,虽然是职高,但仅半年成绩提高近两百分,妈妈还是欣慰的。

大学三年,也是妈妈更操心、紧张的三年,在这三年我努力与否都决定三年后能不能考上教师编制,找一份至少稳定的工作,临考前给我报班,迫使我学习。习惯不了对我而言的高强度的学习,走在崩溃边缘,无心看书。考试成绩出来,妈妈是第一个知道的,当时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这本来就很公平。”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成了出气筒,我就像导火索,一见我就燃爆,几个月,母女俩面对面没有说超5分钟的话。

一直到毕业找工作,碍于面子,不让爸妈插手,给我找的工作也不接受,自己四处找。然而找一个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文凭成了限制,不花钱靠关系进不了私立学校,不过还好要找到了能让自己成长学习的地方。这一点也许妈妈看在眼里,有些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儿,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去面对,欣慰、心疼,但是没有办法,这些迟早要自己面对,她们能做的就只是精神物质的补足。

吃完饭后,妈妈对我说,无论以后的路是什么样,都是要靠自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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