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欠下稿债颇多,看着日历数与文稿数极不对等,时间无法慢下来,只得把稿件数赶上去。
最近开始写长文,我对长文的定义是超过两千字,当然也可以定为2万字,这全凭自己的认知。原来只写千字文,一千多点字,恰到好处地结束——其实,只有我清楚,再写长了,我无话可说了。所以文章的长度如蜗牛爬树一般,几乎看不到增进,蜗牛再慢也是在行进,两年后,我发现终于再写一篇1500字以上的文章不似以前那样绞尽脑汁,不是总处于无话可说的窘状。
我有点窃喜,总算能把文章写长了,但老兵又遇新问题,怎样把思想表达得透彻,怎样把观点表达得明确。我也注意看过一些人写的并被编辑推崇的专业文案,遗憾的是,我并没有在这里面学到什么,能用一句话表达清楚的事,用了十句之多,而且还在绕弯子,没有说到点子上。
不过,我转念一想,每个人的欣赏点不同,你不赞同不代表不符合潮流。想到这儿,我还是回去默默写文去了。
近来,看卡尔维诺的文章,那真是一个万花筒。文字看似朴实,里面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从不同的角度、侧面,都会转出千变万化的画面来。他的文字精练,又富有蕴味,有思想又不浮夸,这是得需要多大的文字力道啊,看着这样的文章,我羡慕得不行。什么时候,我也能写出像老卡这样的文字。
突然觉得文字就像面,对北方人来说,面是最为常见的食物。老卡的文字,像制作手擀面,制成面之前,需要有经验的人用手掌的温度不停地揉合它,这是一个力气加技术活,光有力气不行,还要有巧劲,最终要把面由粗糙变成光滑,揉好的面团的表面如一袭绸缎,光洁,泛着幽暗的亮光。这时,面盆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材料,和没有用过一样——就如老卡的文字,干净利落,不带任何枝节。手擀面吃到嘴里,有嚼劲,顺滑,但又不绵软——老卡的文字可以让你回味许久,品读多遍。
一度曾爱看鸡汤文章,那就如速食面吧。快捷方便,不需动用太多的脑细胞,读后也令人感动,但那感动消逝得太快,转瞬即过。速食面煮食方便,调料也是调制好的,伸手即来,之前也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劳力。吃过之后,仅仅是饱了腹,却未得到任何营养。速食面吃多了,就不愿意再吃,胃口开始拒绝。现在,我很久没有再食速食面了。
文字有时也是疏解的出口。写前郁闷,写后通达,如进行了全身锻炼。听一位写毛笔字的朋友说,每次写完大字后,都有醍醐灌顶的畅快之感。这竟和我写文后有一样的感觉。那些由电脑打出来的文字,由脑中生成,在手中流出,这个过程,带走了烦闷,又变得豁然开朗。是啊,我不得不承认,写文也是一个自我舒解的过程。
就如这篇文字,昨日所写,今日又补充了内容,昨日的心情,今日竟有些捕捉不到了,只得坐回去,再想想,再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