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山高水长,飞驰天地之间。
画面一转,回家过年,跨越时间的穿梭后,家里桌上已经做满了好吃的。辣子鸡丁、老鸭汤、泡椒鲫鱼、蒜泥白肉……
鞭炮声响,辞旧迎新。
头上烟花绽放湮灭,新年你好。和好多健在的走了的人碰杯,说新年快乐,说有生之年,感谢认识和相遇!
日落日出,是自然规律。觥筹之间,家的概念在筷子之间穿梭,夹送往来是做菜人的一番心意,更是吃菜人的人生哲学。像是夜空中寥寥无几的星星,矍铄间透漏出执着。
家,或许就是回去,就是回得去,就是你到家后大碗相迎添一双筷子的地方。
又仿佛回到了中学时候,学校在山上。
下夜自习,最后一个人离开学校。出教室右拐朝东是一跑向下的长长的台阶,台阶下方左侧是足球场,沙土质地的足球场上完体育课,男孩一般都是蓬头垢面的;右边是四层教学楼。
心里着急只想着赶上前边的同学,却不想右转站在台阶上看到了神奇的月亮——仿佛直接降落到了身前,硕大无比,震撼到自己迈不开步伐。明月似镜,照亮了脚下的路,无限延伸向前方的路,
你可以想象未来,你却从不知道你看到的现在就是过去的未来。
画面再转,出现在相隔机场几百米外的山头。
少年松哥,朝气蓬勃,哪有现在的中年油腻感?小山丘对面的山脉隔断外面的世界,层层叠叠的山峦像是现在延绵不绝的工作琐事。
雨后,泥土湿滑,根本没有路。新藤野草在我们暴力踏过之后散发出新绿的香味,很特殊。环顾四周,没有密集的高楼,也没有蛛网似的马路。除了飞机起降,周围都是绿色。一片延伸到另一片,一座山丘延绵到另一座山丘,从脚下到无尽远方都是绿色的植被。
松哥说:“我要飞出这片天!”说些话的时候,有风迎面而来,吹得松哥蓬松的头发像麦浪一样起伏,我真想告诉松哥:“以后你的头发咋点的这么快,都快成光头了?!”
未来,以为在山的另一边,实则未来就是斗志昂扬的现在。
画面再变,送别洪哥离开东北时。
浑河边上,落日余晖把离别拉出长长的影子,人偏瘦腿颀长,晚霞中的影子带着岁月的痕迹。
大傻说:走!咱们吃饭去吧,喝点!
青梅煮酒,煮的是气魄——我们喝酒,喝得是来来往往的离别。
酒杯清浅,一口入喉。酒味还没来得及在身体里释放展开,洪哥的笑容已经开始模糊。
世界在开始坍塌,恍惚好久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个梦。
愣坐床上,窗外天边已然开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