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8.2】however

人们都说,拯救他人性命,是最强大的福报。

我不要求什么福报,因为自己现已足够幸福。

但求一次善事,换来一次顺利。

大树,虽然这做法有点傻,可你不许嘲笑我迷信,我相信善恶有报,只不过福报是留给你的。我选择了献血,唯愿大树顺利通过下周一(8月9日)的考试。


本来预约的是星期五,因公司临时有会,于是改到星期一,地点是公司旁边的爱心献血屋。

为了这次献血,我停了一个星期的消炎药,尽量不熬夜,星期日一整日只吃了水蜜桃和一个板烧鸡腿汉堡(幸好豆浆没有喝)。

今日早上,喝了绿豆稀饭,凉拌苦苣,一个小小的馒头冲饥(不允许吃米线,水饺,包子和花卷),一上午心里忐忑,无心工作。

我是真的晕针。血也晕,只是眩晕感没有晕针那么强烈。每次输液,抽血,或者是疫苗,总是用不扎针的另一只手的四指指甲狠狠嵌入大拇指背。

所以,两个大拇指背略微发黑,不是没洗干净,是从小一直抠到大的。很小的时候经常感冒,打针。

记得学游泳呛水,怕被父母骂,于是用被子捂着嘴偷偷咳嗽。就这样耽误了病情,烧成了肺炎,险些肺结核。那时每天放学后,去人民广场的工人文化宫学游泳,游泳课前如万蚁噬心,说不出的疼和痒,就像毒瘾发作般难受。62路有轨电车的长辫子哼哼呀呀,明明5公里的路,却要磨叽一个小时,那种煎熬是永远忘不了的。

那是等死的感受,每一天都如此。

一想到晚8点,灯光照在暗绿的水中,水纹波动,常常让我产生幻觉。

一次快下课前,老师让从泳池一端游向另一端,我双手伸直,拿着浮板,从泳池这端打水出发。

我还是蛮有心机的,想想看应该是缺乏安全感吧,特地靠着隔离泳道的泳道线。那时候条件简陋,并没有专业泳池的彩色浮子,只是一根绷紧的粗绳。我一边举着浮板,偶尔用手摸一下这根绳子,绷紧的,我就安心。

正当我游到泳池三分之一处,听到了闭馆急促的哨声,我一下懵了,打得水花凌乱(那时候还不会蛙泳),忽然想偷懒地拉着绳子前进。

果然迅速,几下就过了泳池中间。然而就在这时,绳子松开了。由绷紧到松懈的无力感,瞬间充盈了我的体内,绳子秒沉池底。

头顶依然是暗白色的灯光,眼下是墨绿色的水,周围是氤氲的水汽,和灯四周的光晕。

耳边的水花声,嘈杂声,池边教练的催促声,看台上家长得叫喊声,还有急促的哨声,正在迅速消失。

一切都安静了。

直到后来,一位教练跳下水把我一路扯到对岸。妈妈说,那时在看台看我特别着急,只见我像无头苍蝇般,在水里前进几下,转而掉头,反方向继续打水,再掉头。在她眼中,我就像遇见鬼打墙,非常可怕。

其实我也有一点印象,只是当时只记得图像,不记得声音。从此,游泳成为我的噩梦。

再来说肺炎。后来炎症不退,反复高烧,开始是打青霉素,后来是加了双黄连,导致我血管很疼、胃很难受的红霉素,到最后是强大的先锋。再后来,我对先锋也具有免疫力了,只好打了近一个月的激素。

胖,和激素有关吗?应该有吧。

从小到大小感冒不断,大感冒春秋,导致我经常挨扎,可还是怕,这才有了上述大母指背发黑的故事。

听说献血的针非常粗,其实我还是有些发怵,可我从不违背承诺,哪怕没有对大树讲,但那是内心深处对他的承诺,我已经认真对待。

午饭吃了几块西瓜补充糖分,又担心晕血回不来,特地拽着同事壮胆,骑车前往献血屋。大概不到1公里的距离,刺眼的阳光晒得肌肤火辣辣,可心里还是一点一点下沉。

出示健康码,测量体温,填写表格,忽然同伴说“你刚做肠胃镜手术能行不?”

就这么一句话,叮叮当当敲碎了我的梦想。

医生说,一年之内不允许内窥镜检查,我拼命解释,这次只是复查,并没有创伤。可医生说,内窥镜本身就是一种创伤,只是你全麻不知晓,而且国家规定坚决不允许,这是对你们献血者负责。

我讨厌被条条框框束缚,不服气地问,那如果刚才不说出来,你们还不是不知道嘛?

医生说,对,你不说我们当然不知道,可现在知道了,就不可以继续让你献血。

我又气又急,有点要哭出来的架势。我说,这次献血对我很重要,我等待很久了。要不这样,我签字证明,如出任何问题,是我自己隐瞒,我来承担,不需任何人负责。

听到的却是冷冰冰的回答:“对不起,一年之后再来吧。”


我气愤地回到公司,气得一中午也没睡。

着了魔的在网上查询内窥镜不可献血的充分理由,一种说法的确内窥镜属于创伤手术,献血后会对身体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二是正因为它是创伤手术,所以会有一个窗口期,存在着可能会被感染的可能性,同理,外科手术、洗牙、拔牙、穿耳洞、纹身都存在着创伤和感染。为保证血液质量,防止感染血液的再次传播,国家规定有以上情况的人员在一定期限内不允许献血。

原来如此。

本来还想换一个采血点,隐瞒身体情况继续献血。现在看来,不带给受血者风险,才是我应履行的更大的责任。此前,我只考虑了自己。


大树,你读到这里一定生气和无奈吧,你说我逞强也好,无知也罢,或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我都接受。

错了就是错了。我服气,并认错。

只是,我对不起你,也辜负了我的初衷。

一切的美好,止于however.

那就换一种方式吧,一定会找到。


写在最后:

今晚的羽毛球比赛,看得我热泪盈眶。

特别是阿克塞尔森最后爆发的哭泣,谌龙的遗憾,两个人坦诚而友好地交流,这是在竞技比赛中极难看到的。解说也是恰到好处,客观评论,不像有些比赛刻意去挑对方国家的刺儿,使劲鼓吹我们的队员,总之非常棒。

赛后的采访,看得出两个人对彼此真心敬仰,交换了球服,一个真心祝福,一个谦逊回应,这两个人,都是我心中的英雄!

中国好样的,丹麦好样的!


每一球都好好打。

每一球都不放弃。

他吃了那么多的苦,终于登上了舞台。

在聚光灯下,他无法抑制的流泪。

27岁的少年,承受了多少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交换球服,坦诚交流。

今天没有胜负,致敬我的两位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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