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朋友

文/和泽

寻常的日子也会伴着不寻常,寡淡如水的活着也终将是活着,x小镇便是这样一个宠辱不惊的兽物,北部接壤泾渭分明的落英河,毗邻一望无际大草甸,星罗棋布的森林,依靠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小镇的居民便可引以为话题悠闲乐哉地谈上一整天。倘若逢到掩映绿水蓝天的晴天,就可分明地看到巍然崒嵂雪山上顶着索绕云雾的雪帽。

而小镇的居民——纳凡卡,就是在这里如何度过一天的,从苏醒到太阳给整个小镇撒上鎏金的粉末。他有一家小面包店,靠着兜售各式各样的面包,维持着生计,日子也就这么朴实无华过着。说实话,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初遇时再热烈的欣喜也会被磨平,悄无声息的失踪,故能找到投机的人尤为重要,碰巧的是,纳凡卡就摊上了这样的好运。面包店的东侧马路紧靠着皮革厂。皮革厂的员工——埃米尔,经常去面包店买早餐, 埃米尔是个年轻瘦小伙,有着浓密络腮胡髭,显示出与众多年轻人别样的成熟气息。由于频繁逢面,久而久之,也便熟识了,成为了现实中要好的朋友。在每个节假日或周末,他们总会隔三差五约个时间,在附近的餐馆大快朵颐一顿。(当然,这只是大多时候)好拉些家常,以及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借以诉说积存的琐碎情愫。

辗转过角,一周接近尾声,又是一个平凡的周末,小镇详和又安宁。几朵白云在漫无边际的天边游荡,像极了处于放牧状态的温驯绵羊。“纳先生,我来了,转眼一星期又快过去了,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期待这天到来,虽然……”埃米尔轻松愉悦的朝面包店厨房里说道,店内回荡着近乎沉郁萎靡,但却欢快的声音,然多少有些牵强。纳凡卡身系围裙,满手面粉的探出身来,说道:“哦,你来了,你不知道这里面有多憋闷,我简直快发病了,请稍等啊。”之后,纳凡卡转身回向了厨房。

听完,于是埃米尔环顾四周,坐在依旧熟悉的沙发上,看着墙壁上一响一响的挂钟。不一会儿,纳凡卡端出几碟冒热气的饭菜,两人并排而坐,简单地扒过几刀叉后,纳凡卡便问道:“听说皮革厂最近生意不好,所以休几天厂对吗?”“是的,就当放几天假好了,这段日子属实累得我够呛。”

“那你这几天有什么打算?”,纳凡卡追问道。

“也没有什么打算,只不过闲家里过罢了。”埃米尔唉声叹气道。

这时,纳凡卡瞟了一眼自己卧室放器材处,又继续说道:“我想我们可以去登次雪山,正好最近我有这兴头。去玩上一玩,消磨一下枯燥时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埃米尔放下刀叉,迟疑了一会儿,平静地说:“近期天气预报说要下大雪,这样恐怕不妥,你…”没等他说完,纳凡卡随即打断了他,“那有什么?它下它的,我们爬我们的,互不侵犯,又有何不可,你就别优柔寡断了,看你这气色,这几天也准是愁坏了,那就更应该出去走走,人总不能赖在一个地方呆着, 对不对?”纳凡卡呷了一口葡萄酒,略有醉意说道,埃米尔顿时也意识到了最近几天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异样,一向决意果断的他,今天却亲自在自己好朋友面前变得这么怯弱,这实在今人无法想象。所以他随即也浮了一大白,直至面目酡红,待酒劲上来后,也便斩钉截铁答应了事,两人这才在昏黄灯光下谈开了。

第二天一早,小镇依旧安静详和。除了可怜的埃米尔,他可能出了点状况,昨夜或许失眠受凉得了感冒,鼻头红润红润的,精神多少有些欠佳,当风抖着。

纳凡卡则裹得严严实实,与室外萧索的景致格外扎眼。为了能够爬雪山时有所消遣,纳凡卡将背包装得鼓鼓的。望远境、旧式摄相机样样俱全,还带了几瓶高档朗姆酒,为此,他很是得意,还象征性地颠了颠沉重的背包。相比之下,埃米尔可没有这么阔绰,除了一些基本爬山物品和食用干粮外,他几乎没带什么多余的东西。

“我预订的马车到了,埃米尔,你瞧,那粟色鬃毛马可真够强健的哩。”看着马车逐渐临近,马蹄接触小镇地面发出“咯噔”的脆响,纳凡卡惊叹地称赞道,反观埃米尔,似乎没有什么鲜活气,倦怠至蜷屈的眼睛紧盯着长久以来被磨损脱絮的老旧马缰绳。在马车夫提醒下,才若有所思的上了马车,看到埃米尔这副模样,纳凡卡摇摇头,无奈似嘟哝了几句,也紧跟着上了车。马车内部还算宽敞,落脚地扫得也干净,车夫是位花白胡子老头,身子骨看起来挺硬朗,活像块木板。车顶蓬及两侧也是被中规中矩的黛灰布料覆盖着。

在马车夫勒令下,旅程开始了,马车行进途中,两人雕塑似坐成一列,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沉默寡言,像初见的陌生人一般。车内空气趋向浑浊沉闷,除却车轱辘被摩擦的咯吱作响外,马车缓缓艰难向雪山腹地内爬去。

深蓝的天空中碧空如洗,积雪有所消融后,山谷间传来阵阵调啾鸟鸣,像是在倾诉与求偶,但令人旋即也想到是否在求救,况且是声嘶力竭的呐喊。因为远方地平线上隐约飘来了几层不安分的黑云,那阵仗,貌似远征的大军,轻描淡写地摇曳与试探,在褶皱山壁上投下几块忽深忽浅的黑斑。

“差不多到了,两位,拿上已准备的东西,下去吧。”马车夫牵住马,向车内努了努嘴说道。纳凡卡与埃米尔这两位挚友——假如以目前这种状况还能被称之为的话。在由于颠簸了一阵子之后,竟昏昏欲睡起来,在马车夫喊叫时纳凡卡还以为是哪飘来的怪音在骚扰他。直到埃米尔察觉到了异样,提醒丈二和尚似的纳凡卡,两人这才在歉意中舒展了单一恣势拖累的肢体。晕头转向般走出马车,但见,车里车外简直判若两地,车内阴暗空虚,车外则开阔舒坦,白茫茫的一片。还能窥见近前远处雪山上升腾的雾霭在萦绕变化,展露露骨姿态,那模样,倒像是伊豆的舞女在剧场跳着曼妙的天鹅湖芭蕾舞。两人都被这一派景致震慑到了,纳凡卡随手抓了把白雪握在手心,像在感觉,又或是想从中攫取出什么。埃尔虽神情郁闷,但似乎还是渐渐收敛住了,变得仰慕起这片圣洁净土来。

“我就说来这里不错吧,我想上帝也会为我的这个选择啧啧称赞。”纳凡尔似笑非笑的说,像是在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幽默剧。

“嗯……”埃米尔附合道,但却像是冰凉的敷衍。

“那我们就开始走吧,哎,别这么沮丧,如果有什么不悦,作为你的朋友,我想虽不是绝对,但还是能够分担些什么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能是自己最近心态有点波动,大概爬完山就差不多了。”埃米尔低头回应说。

“那也行,但我总觉得我们应该聊些什么,毕竟人需要言语,要不那可太无聊了。那我就先来谈谈我的一些陈年旧事吧,你大概会有兴趣的。”纳凡卡边走边说,雪靴子左右踩着雪,发出噗嗤的声音。

“虽然我们相处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总有一些事是不兴说的,尤其是一些人在生活中因稀奇古怪原因受教训的故事,因为它已足够狼狈,所以只能够被人压抑与珍藏。当我还没来这个小镇时,只是n镇的居民,我所了解的那个地方,却并不令人乐观。但就像水往低处流一样,人可不同,但凡是个人,是那种有明确目标的人,可都希望自己能够攀上高枝,过富足日子,所以我从前居住过的那个镇子,但凡有人靠自己的双手步步揩油,或是意外捞到一笔可观的资金,那可真是天下大吉了。他们当然也知道,并深谙其中端倪,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到城里寻求更好发展前途命运的机会,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因为谁会一直待同一地方,还是那种毫无起色的小地方老实过一辈子呢。只要有点钱,他们也自然而然地打着算盘搬迁进城里,若留下个一妻半子,则依靠定期寄些散钱以供她们的开支。可能你会说他或奚落他们的无情,但事实总还是归于事实,你不妨一想,这陷进河床里的巨石它还能够淘出来吗?差不多是礼定俗成的了。起先,先在城郊附近租个半宽不大的房子,只要在自己能交起房租能力范围内就好,至少也落了个踏实,白天可尽情去城里转悠,像猎豹捕猎一样寻找合适的契机。可能你会发现什么也没有,但到晚上可就热闹了,城里的大款多的是,晚上夜间娱乐场所可是他们宣泄一天这样那样情绪的好去处。有些当着人面如甩手掌柜高谈阔论,说这样又道那样,而有些则没那么张扬,只是独自紧皱眉宇不管不顾喝闷酒,吃点夜宵蒙蔽时间。说实话,我对他们这种夜不归宿的放荡行为感到很不解,以至于荒谬,也许是过惯了长期单调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则是家常便饭,所以毫不诧异地施行着。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段时间我也是刚进城的愣头青,”纳凡卡自我嘲弄道。

“像发传单,当服务员跑腿的这些个杂计活,我都亲身体验过。但我可不觉得那是个令人满意的结果,只会让我变得像每天加工面包的机械一样,面对每张陌生的人脸说着同样油腔滑调的话语。

纳凡卡口角善谈妙语连珠,此时此刻,埃米尔只是迂回迟缓地挪动着僵硬的步伐,然而在纳凡卡说到这里时,他象征性怔了下,接着便侧过脸看向凡尔纳,眼神里充满期待,又或者说是怜悯。

“但你可别认为我就这样了,我也尝试过各种方法摆脱这种境况,在我当服务小生给那些所谓产业大亨递酒送食物时,会时不时留意并记住他们所交谈的话语。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满脸饱绽横肉,嘴嵌金牙里吐出来的话就是票子,那使我意识到了头脑比肌肉似乎更重要。你想,一个人干一整天脏累活,竟没一个人体面人鼓挠三寸肉舌金钱来的多与快,他会作何种念想,况且还是一个正谋求生路的人。对于他们的话我曾想方没法研究过一段时间,于是根据市场行情与一点起色,我大赌一把,将生活大半积蓄给买了股票,但你猜怎么着,屋漏偏逢连夜雨,本就不富裕的条件,居然破天荒发生了经济危机,股票暴跌了。听起来令人匪夷所思,那个城市银行几乎全部倒闭,大企业就更别说,就差把血倒出来了,经历那次后,我就发现那浑水淌不得,知道人还别总是妄想吃俏食,所以决定还是回去的好。但原来的地方是回不去了,大家都知道你漂泊在外一无所成,败坏家门丢人现眼,胡乱糟蹋钱,无颜以见江东父老,哪会真心容纳进去,再加上我本无妻室,由于工作原因,父亲也被送往了养老院,所以房子就无所谓让它荒废。后来啊,得亏混迹城里时结识的朋友引荐,我们就来到这小镇共同出资开了个面包店,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我们一起经营了差不多两年。有一天,他却告诉我在他远城里的亲戚预备给他接手一份差事,还一而三再而三规劝我卖了店铺,与他一同前行。讲真的,一方面,我不想再让以前的遭遇重蹈覆辙,另一方面,我是真无法理解那些城里人作风,你如果亲自去看一下,你会发现无论流浪汉怎么哀声乞讨。那些绅士先生和富太太总是头也不抬,昂首走了,巴不得离他远点,却转身将手里攥着的剩余上好补品丢弃给打扮俏丽的宠物。令人不耻,所以我婉拒了他的美意,毕竟个人在外也是举步维艰,那敢苦心麻烦他替我来说好话,总之吧,少个人少份红眼。在款待好与他最后一餐后,我便郑重打扮目送他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再见,直到结交如今的你。或许生活大抵也是这样,有的人来到世间走一遭,遇到很多人,留下了诸多专属自己的足迹印痕,而有些人一出生似乎就要被安排淋一场空白的雨,被迫躲躲闪闪,再往土里钻空般塞具棺木,最后烂得什么也不曾有过。这是我们无法拒绝,也不可能更改的判绝书。故临际磨难失败时,我便再没将其视作浩劫,权且单纯当作人人必走之路罢了,毕竟这路上有刺,既有人侥幸逃脱,哪也会有人遭受刺蛰的苦痛,承受也许漫长,但并非绝无尽头。”纳凡卡情绪高涨,像即兴作了场盛大演讲,即使观众只有埃米尔一个,但整体状态却丝毫未曾递减。

埃米尔似蹙非蹙皱了眉,嘴里哈喇哈喇喘粗气,步伐越走越沉重,但似乎更为坚定果断,至使踩雪声音焕发生机,仿佛凛冽寒风也柔和似的。

“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向我这边掂量,有些人你紧紧抱住他,他却硬要往下缩,所以是捧不起来的。我曾有过一个猎户朋友,以前靠打猎这本事谋生,为此,我那小镇上还专门成立了一支打猎团体,聚集一些有熟练技巧的人,将捕获的猎物贩往集市,但人的贪欲是永远无法填满的。过分滥捕,几乎将这片区域的活物耗尽了,加之政府明令禁止,他们只好解散。我的这个朋友呢,异常固执,见不得自己所爱做的事被各种因素阻断,除了打猎之外,他仿佛对其它什么都提不起热忱,也只好赋闲在家。看他这副模样,一些邻居也有过软言温语劝慰,让他改换业务,但都被当成了耳旁风,谁又料想,或许是受不了这些鸡零狗碎的议论,他不声不响地出走了,大概也已有两三年。”纳凡卡正说着,显出极为惋惜的神色。无意间看了看变样的天与地。

黑压铅云团团遮天蔽日掩面过来,一簇簇紧挨,宛若被无形的丝线牵系的装饰璎珞,沉甸甸像是即将释放重物似的。太阳余晖逐渐被它们无偿没收,随之而来,四起的窸窣呼啸寒风,吹得周遭树冠披着的雪服层层剥落。

“似乎即将要下一场暴风雪了,看来之前听你是对的,我现在觉得糟糕透了,白浪费时间精力。”纳凡卡抱怨起来,“看来是时候该放弃幻想打退堂鼓了,很不幸,在争取之前,有时却不得不学会松手。”

“就这样了吗?竟连宿营机会都没有,真叫人遗憾。”埃米尔说道。

“其实,我也并不想过这会是一场徒劳,你想,我认为我们今天能够登顶,所以只带了一些基本登山物品,连营帐都没有,真叫人遗憾”

“那我们下山去,改日再挑个时间来可否。 ”纳凡卡也只好点头奉承。

两人漫无目的地往回走,径直到了半山腰,这时,灰蒙天际不管不顾地下起小雪,四处纷飞。

“唉,下次这样的日子会还有多远,如果有空的话,我想我定会去你所在皮革厂转悠一番,好筹备一套装修家什材料。比起你刚来的时候,它越来越寒酸了,或许你可以在厂节奏放缓时联系我。那样也许就能在昏天暗地忙碌中,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了。”纳凡卡按条理分说道。

“我想我可能帮不了这个忙,朋友。”埃米尔沉思会儿说道。

“怎么了,是没空吗?”纳凡卡很是疑惑。

“你知道…可能是我疏忽…就是……其实…我失业了,这很难以启齿,但我还是得坦白。”埃米尔声音微弱,几乎快没有。

听到这里,纳凡卡停住了脚步,目光转向埃米尔,这突如其来的话像场大雨,稀里哗啦淋了他一脸。但当他稍加思索了片刻,面部仪容又松弛下来。

“哦,这真是令人不幸,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路子吗。”

“并没有,我一直在为这犯愁,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埃米尔辩解说,时已至黄昏,周围暖色调逐渐被冷色调驱逐,变得模糊起来。

“我那里有个空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曾经有个合作伙伴,现在他离开了,我一个人干的话,久了也会疲惫,所以你来了会更好,分担一些事务,我们会有更多的交际时间,毕竟啊,你是这小镇与我情意相投的少数人之一呢,没有比你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纳凡尔故作讶异地说道,像是戏谑的调侃,直糊弄得埃米尔隐隐作笑。

“那行,谢朋友的好意,我暂且试行一段时间吧!”埃米尔沉稳说道,眼里却流露出欣喜神色。

“但当务之急是下山看有没可以住宿的人家,我可不想变成冻得硬邦邦的雪人,行吧。”

“嗯,那走吧……”,经过一番寒暄,他们俩像是打了鸡血,你一推搡我一推桑,如醉酒搀扶着的酒徒,呦喝似摇摇晃晃下雪山去。

预备下次雪停时再尝试登顶。

或许多年以后,亲爱的朋友,埃米尔和纳凡卡。那将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风烛残年之际,会怀念这场奇特遭遇,在某个相同时刻下午,与同样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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