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一副新耳机,是凭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它对我而言很是珍贵。
同样它也很贵,价格是我以前所有耳机之和还要超出好几十倍。
我每天都非常静心的呵护它,不让任何尘土沾染。
是自己喜欢的,还有不菲的标价在世俗为它撑腰,在外人眼中应该算是金玉良缘。
它跟着我去了很多地方:登上帕里卡雪峰感受扑面狂风暴雪的生疼,信步在柳浪闻莺体会深夜的微风细雨的沁静,深夜数着繁华落尽的街灯,侧耳倾听酒吧里的鼓点,在整个世界里厮混一切都那么有意思。我们就像情人一样,它缠绕在我的耳边,我则时常轻抚它。
晨曦之初,会在我耳边或轻声柔语,或激情亢奋。如同大小玉珠落银盘那般的清脆与婉转,充满慵懒与深情的声音始终在耳边徘徊却舍不得把它吞咽下去。
时而一行白鹭上青天,时而一排海豚潜深海,就像恋人紧握双手在晨光初开的湖边低声吟唱着“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像地毯一样的日子从脚下延伸开来。我发现,无论它在口袋里被缠绕成多少道,只要轻轻一抖就能被解开,比起每天都要烦恼如何左右穿梭的打开缠绕好太多。
如同小王子说的:世界上有很多小狐狸,只有你和他们不一样。世上也有许多更好的耳机,但只有它是不同的。
得意时,陪着我仰望苍穹星月吟诗作赋,失意时,靠着我小窗遥望孤山寒雪。它总会适时在耳边轻吟,让我感受到这个世界错落有致的风景。
在我去德国的那天,一个紧张的激灵灌透了全身,念头闪过:它不见了。
浑身冒出冷汗,心情像是被人死死捏住透不过气来的紧张。想一门心思的去寻找,却又有事务缠身,繁杂的念头相互牵扯,整个人就像夹心面包在中间透不过起来,世界在眼中慢慢褪去了它应有的五彩斑斓。
站在出发的原点,我如风一般掠过法兰克福大球场,像鹰一样注视着云层下方的莱茵河,满怀希望的穿过吕德斯海姆小镇,落寞的走过弗里德里希大街,但,都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华灯初上,拖着疲累的身子在大街上回头鳖望,欣喜若狂的看到它安静的躺在街边书店的书堆中,那一刻就像烦躁不堪的孩童接入到五彩缤纷的童话世界,里面充满了光怪陆离,轻歌快舞,被魔法封印的大地重新焕发生机,草原又绿油油了一片。
有了分离会更珍惜现在,刮掉满脸络腮,掸掉行囊灰尘,提剑跃马,想要一起去攀爬更高的险峰。那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永远不会对成人世界透露一星半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