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观止‖楚辞·九辩(五)


昨天我们将《九辩》的第一章学习完毕。在这一章节中,开篇就鲜明地点明了主题:“悲哉秋之为气也!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瞬间奠定了全诗的悲凉基调。

接着,“坎廪兮贫士失职而志不平”、“廓落兮羁旅而无友生”、“怆怳懭悢兮去故而就新”、“时亹亹而过中兮,蹇淹留而无成”,失去官职,没人同情,独自流浪,人过中年事业无成,所有不幸,仿佛都集中在主人公的身上。

于是,这位贫困、孤独、哀怨的流浪者,眼目中秋天的景物,无不带上悲伤的颜色。贫士悲秋主题一旦确定,诗歌就顺利地展开了。

接下来,我们开始学习《九辩》的第二章。从“悲忧穷戚兮独处廓”至“心怦怦兮谅直”。

从第二章开始,《九辩》反覆抒述见秋而悲的原因。不能为世所用而事业无成,是萦绕心怀的痛苦。而造成这种痛苦也是多方面的。

悲忧穷戚兮独处廓,有美一人兮心不绎。
去乡离家兮徕远客,超逍遥兮今焉薄?
专思君兮不可化,君不知兮可奈何!
蓄怨兮积思,心烦憺兮忘食事。
愿一见兮道余意,君之心兮与余异。
车既驾兮朅而归,不得见兮心伤悲。
倚结軨兮长太息,涕潺湲兮下沾轼。
忼慨绝兮不得,中瞀乱兮迷惑。
私自怜兮何极,心怦怦兮谅直。

“悲忧穷戚兮独处廓,有美一人兮心不绎”意为“悲愁困迫啊独处辽阔大地,有一位美人啊心中悲凄。”

悲忧穷戚兮独处廓:“穷戚”指困窘、忧愁;“廓”形容空阔、孤寂的环境。表达了诗人因困顿而独自处于广阔天地间的孤独与悲凉。

有美一人兮心不绎:“美一人”指品德高尚的人(或自喻);绎通“怿”,意为喜悦写诗人心中烦闷,无法排解忧愁。

文中以“独处廓”与“心不绎”的对比,强化了孤寂与无奈的心境,是宋玉抒发“贫士失职而志不平”的典型写照。

此句描绘了诗人因失意而独处空旷之地,心中郁结不悦的情感。

“去乡离家兮徕远客,超逍遥兮今焉薄?”意为“远离家乡啊异地为客,漂泊不定啊如今去哪里?”

去乡离家兮徕远客:指离开故乡成为异乡之客,“徕”通“来”,强调被动漂泊的境遇。

宋玉以“美人”自喻,通过“去乡”“远客”等意象,将个人失意上升为普通的人生感慨,语言凝练而意境深远。

超逍遥兮今焉薄:“超逍遥”形容漂泊无定;“今焉薄”则表达当下无处安身的困顿。

此句描绘了诗人远离故乡、漂泊无依的孤寂与迷茫。抒发了其作为“贫士失职”的悲愁,通过“远客”与“逍遥”的对比,凸显了理想与现实冲突下的孤独感。

今天的学习就到这里。我们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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