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过年时,再次回到老家。
小时候,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长大后再次归来,多了许多别的感受,有了很多不一样的对待。幼时与长大有着区别,也有了区别。
有了区别是感叹,有着区别是思考。
幼时总觉得山路长且难走,很多时候,走到半截,总会闹,感觉山路走得一望看不到头,但是却又有很多可以依靠的后背,累了可以喊,可以哭。长大后再次回到家乡,惊奇地发现:路很短,天空很蓝,空气很清新,风景别有意味。现在走着,自己也不禁感叹:这路也不长,小时候感觉好难走哟~
小时的自己走累了关注到的仅是自己的腿酸与难受,长大后,依旧走不来下坡土路的我关注到的是前面已满七十多岁的外公向后伸出的手,后面多处长辈和弟弟妹妹们的"小心"话语。关爱与关注让人心暖。有幸之时,我也成为能够关心小辈的一员,向长辈伸出援手的一员。时光荏苒,身份互换,为生活添了一份悲喜交杂,悲的是长辈们变老,曾擅长的事情变得困难,喜的是小辈们长大,责任抗上了肩头。
家中最重要的是家人们,家人们一起走山路只为回家,怎么说这种感觉呢,就像是冷风瑟瑟中刚好燃起的火苗来得恰到好处,好似夏日炎炎中的清风不断,暖且长,驻扎心底,缓缓上延,整个人感到舒适与开心,暖到心里了。
也相信很多人幼时回家遇到过一个大难题,过年时总有这样的场景:总有一个熟悉的长辈往前走着,小辈往后跟着,随时准备出战。一旦遇到一个喊不出来的长辈,口中支支吾吾,立马将眼神望向熟悉长辈,眼神示意请求帮助。过年时最大难题就是喊老辈子,错综复杂的关系链必须有带着清醒的脑袋。否则一旦喊错,就一个字–尬,尴尬到底,你尴尬,他或她也尴尬。
幼时倒不必太过担心有着尴尬场面出现,因为幼时总会有一句:“她还小,记不到正常。”但长大了,就不会有这么一句救场面的话了,喊错人就只能自求多福喽。长大后,清醒的脑袋必不可少,讲就的就是一个快准狠,快速记,准确喊,跑开得狠。
幼时对于农村的黑夜降临时是怕的,因为大人们为让孩子们不乱跑,总是吓唬,说:“外面有脏东西,要把你抓起跑,你就在屋里好好准备睡觉。”
或许也不是吓唬,曾听说以前,没管太严的时候,家外是存在野狼的,咬伤了人。这些听说让我我很怕黑夜,甚至传染到黑夜时不敢下床去上厕所。
现在嘛,主打不信。晚上跑去大田埂上,看夕阳黄昏坐落,看小桥流水人家传来欢声笑语,幽静的田野中可以让我们高声歌唱。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传来烟花炮竹声,烟花于最高处绽放,四面起,好不壮观,我们只需在静夜中欣赏快乐,时不时享受被吓一激灵的新奇感受。放松且愉快,舒适而享受。到了晚间末,往草中一坐,往天上望,星星一眨一眨,跳跃起舞,好不新奇,简直就是爱了爱了的标准场景。
过年的主打任务也就是吃席了,以前感觉吃席最有趣了,农村的席的味道也是独具特色,不知怎么形容,就是很有家乡味,最高界的评价或许就是好吃了,真的好吃,也真的爱吃,回味无穷。
幼时吃婚席像通关打怪,第一关是去要红包,这时就讲就眼疾手快,主讲人往台边大手一挥,就有一大堆人手上升,或者身子往下一蹲,就一个字–抢。到了第二关,就是吃席抢菜,啥菜好吃就会被第一时间一扫而光,即使是席上各人很客气,要分均匀,也少不了之后不客气过抢菜的行为,抢菜也是一大乐趣。
长大后发现小时只需要去抢红包和吃吃喝喝玩玩,开心就行。长大后发现自己成为一个得力帮手,任人指挥。布席,端菜,烧火,收桌,洗碗,无一个是轻松的活,一天下来更多的不是快乐而是劳累与责任。
幼时年后的离别是带着欢声笑语走的,心里只有简单的吃好了喝好了玩好了,开心回家。长大后年后的离别也带有了很多难以述说的蕴味。
老人享受热闹的人间场后又只能默默在背后挥手看着离别,小辈们忍着伤情挥手回应也只能说句:“别送了,明年见。”不知明年是否还能再相见,不知是否明年还能身体健康、行动利索,不知会不会经历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或许也不知相思痛的坎坷与难受。
人们在分别后相聚,相聚后分别。人生或许就是一场来往,分为更好未来,合为美好团聚,或只为一念,或只为一想,或只为一人,或只为一家,或只为一歇。过年嘛,就要坐下来团圆,家人都在,也就有了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