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鸣划破天际,泻下一线白光,一天,开始了。
惺忪着睡眼起身,我以为,这又是平淡的一天,我碌碌地开始移动,忽然惊觉,我昨晚落枕了,一动脖子便疼的我呲牙咧嘴。
来到教室,我歪着脑袋,坐在窗边,窗帘的旁边,我庆幸自己坐的位置偏僻,不易被老师同学发现我的糗态。我挤按脖子上的肌腱,无用;我拿窗台上的水杯轻敲自己的脖子,听里面所剩无几的水上下倾倒的声音,我以为落枕该好了,可是没有,我的脖子更酸了。
偷偷瞄一眼窗外,影子从西到东,应该要很久吧。
地理老师正在讲有关地质的内容,我稍稍抬头便牵动了脖子上的痛楚,最后只能盯着课本,想象自己是一块石头,永远也不会落枕。我想象着我歪着脖子的姿态,不由得想起了霍金,不如让我做一天的科学家吧,可是我的脑袋中既未因此出现科学灵感,也没有令我的脖子缓和。
中午,走在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的小道上,周围全是人,总是疑心别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于是我用双手抵着太阳穴,假装自己在思考一个高深莫测的难题,把这条林荫小道走的老长老长。偶然路过一面镜子,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便匆匆走掉。
走进宿舍楼,连生活老师都发现了我的异样,我讪笑着说我落枕了,迈着小碎步,保持平衡,小心翼翼地走进宿舍,躺在床上,压迫着早上叠的“平四方,侧八角,苍蝇站上去劈叉,蚊子飞来打滑”的被褥,把枕头架在头与肩膀之间,像u型枕架在脖子上——柔软、厚实,治愈了我的脖子,令我很心安。让右臂固定住姿势,左手一勺一勺往嘴里递着没有温度的八宝粥,看阳光在我的脚上爬来爬去,我愿意等待就这样中止。
空虚着,熬着,直到铃声响起,我不情愿地侧了侧身子,整个人忽然都酸软下去,教我只想一辈子都做一个落枕的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可是,如果我不起来就会迟到,迟到就会……日子长着呢!
医务室的老师给了我一张狗皮膏,药便打发我走了。寻一处僻静角落,又歪曲着把左手伸到脖子右边去贴上,我所感受到的只是一瞬的火热和浓浓的个药膏味。
熬,熬。
晚自习前,我走在楼道上,很悲伤,我还要不自然地固定在椅子上将近4个小时。看着外面渐暗的天空,我又欣喜,夜晚即将来临!今天的等待就要结束了!
后来,铃声响,我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