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刚触到黄铜门环,智能手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心率监测曲线在表盘上疯狂跳动,可我的胸腔里分明静得像口枯井。
"林小姐?"房产中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套洋房虽然年久失修,但地段价值......"
我没听清他后面的话。门环上的睚眦雕纹正在我掌心蠕动,鳞片刮过皮肤发出沙沙的响动。这不可能,我昨天才用建筑扫描仪做过3D建模,整栋房子的金属构件都该是静止的。
推开门时,八月骄阳突然暗了下来。玄关处的试衣镜蒙着厚厚的灰尘,却清晰映出我身后站着穿黛色旗袍的女人。她发髻上的珍珠簪子随着转头动作轻晃,脖颈处有一圈淡淡的紫。
"您看见了吗?"我转头问中介,他正擦着额头上的汗,手机屏幕上房屋平面图在正常的三层结构和不规则的六边形之间来回闪烁。
二楼走廊比全息模型多出十七步距离。智能手表的陀螺仪发出吱吱哀鸣,内置指南针像被抽打的陀螺般旋转。空气里漂浮着某种低频震动,我的后槽牙开始发酸,仿佛有无数根音叉抵在头骨内侧。
"这里原本是程会长的外宅。"中介的领带夹摄像头闪着红光,"1927年他新娶的姨太太吊死在......"
头顶水晶吊灯突然炸亮,民国时期的爵士乐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看到墙纸缝隙渗出暗红色液体,在手机电筒照射下却是透明的清水。当我把取样瓶举到眼前时,那些液体又变成了正在消散的黑色发丝。
三楼凭空出现的雕花木门是在午夜十二点现形的。门缝里飘出的沉香混着腐肉气息,让我想起法医报告里姑婆遗体照片——她端坐在梳妆台前,天青色旗袍妥帖如新,可是腹腔内部已经完全碳化,像被什么东西从里到外烧成了空壳。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我看到十二个自己正在不同年代的镜面中回头。最近的镜框镶着2023年的日期,镜中影像却显示三天后的我正把脖子套进悬在雕花门梁上的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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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