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们书院的饭不错啊,比我曾经的好很多。”
“是吗,我以为天下的书院都是一样。”
“什么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等你进阶到高年级,认识到人间苦厄,就会有新的认识了。”
“小慢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我?我以前是,嗯,是铸剑的,懂不懂。”
“哦,铁匠吗?见过,镇东头的韩氏铁铺,去过。”
“不是打铁的,是铸,两种不同的方式。打的,其形状不可复杂,但铸的,不同。”
“哦,那铸是怎么做呢?”
“嗯,我用的铸,也不是一般型式,而是,使热从一个方向排出,这样的剑可薄如宣纸,但却刚硬耐用,且光可鉴人。”
“哇,这么神奇。”
“不过,很难做的,目前,我知道的,真正的毫无瑕疵的成品,只有一件。”
“是嘛是嘛,叫什么名字,谁做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师父怎么处理那把剑,还有其他名剑山庄是否也有铸出成品。
和孟夏聊着天,我就走到了镇子的最中心,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只见一群人围城一个半圈,面都朝一个方向看去,好像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样。我们也前去围观,发现是一个人在说书。走近一看,说书的人,正是那天在十里之外乡野看到的刘三刀。
刘三刀不是厨子吗,怎么在这里说书。罢了,管她做什么。听听说书也不错。自从来到胭脂镇,我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以前铸剑的日子了,找了一个在孟夏书院打杂的活计,吃吃闲饭,聊聊闲天,只是每到夜里睡着了,总会感到有人照料着我。不只是何时修来的福德,竟然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存在。我之所以活下来,怕是也不是什么天公作美,而是那个神秘的存在吧。
“……且听下回分解。”我等到询家起堂后,才走到刘三刀的跟前。
“三刀大厨,你是说书的?”
“是你,你也来胭脂镇了啊,怎么,过的还好,寂寞否?”刘三刀又是一副轻抚的样子,可是那隐着失落的眉眼,又是怎么回事。
“三刀又招惹生人。”一个中等个头,慈眉善目的青年打断了刘三刀的话。
“我也就是说说,没趣。当心夜里。”刘三刀意犹未尽。
“询家走尽了再与你说。”青年道。
“这位小慢,刚才听你伙伴这般唤你,是这名吧。这镇子狭小,来了新人总是招得稀奇,莫怪莫怪。我是不名,是这个书馆的黏箔。”
“哦哦,我是前段时间才来这镇子的,怎么来的,一时也说不清。”
“呵呵,看你也是有缘人,有空可来我这里坐坐。天南地北,都可以聊聊。”
“噢,多谢多谢。”
自此以后,我成了不名说书馆的常客,或是做三刀的询客,或是同不名聊天,日子日渐过得轻快起来,只是夜里睡觉之后那不知谁的关怀,一直在。
有日,刘三刀才说了一段,便急色匆匆地走了,不是往日那般懒慢。
“三刀这是怎么了?”
“怕是又看到相思之人了。”
“哦,是吧。三刀,为什么叫三刀呢?”
“因为以前真的是厨子,说是刀工了得。不过,我倒是不信,总不见她正正经经做饭。或许是三脚猫刀,哈哈。”
“啊,是吗。”我心里不信。
“你总是这般认真。聊天而已。做什么这般执念。你真该读读佛经。”不名笑道。
“你读的吗?是如何感觉?”我起了兴趣。不名一面喝茶,一面细细给我讲来。原来不名深藏不露,内里确是对佛学甚是了解。
“真该叫你半佛。”我满心赞叹。
“不不,我只是个住在铜臭里的商人。”不名哈哈大笑。
胭脂镇看似平常,实则藏龙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