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日 星期四 北京
吃了一个菜团子就出门了。军勤说要我注意饮食,粗粮做早餐比较合适。有一段时间早餐吃窝头,那种纯粹棒子面的窝头,一周下来吃的我是生无所恋,于是自作主张改变了早餐的结构,不过对食物也做了选择,还是注意到了忌口。春节期间,万庆和洛扬都给了我扬州包子,还有扁担姐给我的蟹黄包子,于是乎我的早餐就被包子统治了,好吃的各种包子让我吃的有了罪恶感,这中间也想过冰箱里的那些窝头,不过也只是想想,美味的包子还是战胜了口感粗粝的窝头,不再管脂肪和血糖的事情了。
提笼卧菊的蟹黄汤包

家里做的菜团子也挺好吃,咬一口菜团子,吃一口从眉山带回来的泡菜,再佐上李锦记的XO酱,也是满香口的。吃了菜团子再补充一块新疆马腾兄弟给我的南瓜,喝一碗蔚县小米煮的粥,这样的早餐吃了几天,习惯了也就觉得挺好吃的了。
《中国味道》拍摄继续进行,今天上午去导演组开会,说说节目里要出现的那几个菜。其中一个是陕北榆林地区的吃食,叫做“苜蓿酿洋芋”。洋芋是陕北以及西北地区人们主要的食物,既作主食又可以做菜,当地可是把洋芋(土豆、马铃薯)吃出了花,有一年在延安,当地人请我吃饭,上了一桌子据说是当年延安人过年时吃的饭,我记忆最深的是土豆做皮土豆做馅的饺子,里外都是土豆,除了形状像饺子之外,和我平时吃过的饺子没有什么关系。《风味人间》拍了“搅团”,也是土豆变化出的食物。不过苜蓿酿洋芋这个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洋芋常见,苜蓿也常见,苜蓿和洋芋的结合第一次见到。

苜蓿。

最早知道苜蓿是小学时的常识课,书上说,苜蓿有聚氮的作用,江南一带收获了最后一茬粮食后,会在田里种上苜蓿作为绿肥,春天耕作时翻到土地里作为肥料。后来知道了苜蓿不仅是绿肥,嫩尖还可以做菜吃。这时候苜蓿就变身成了秧草、金花菜。秧草煮河豚,秧草烧鮰鱼等都是江南春季佳肴,还可以用腌成咸菜,一直可以吃到夏秋。
秧草烧河豚

江南用苜蓿做菜我见过很多,北方人吃苜蓿这次是第一次听说。草原上有苜蓿,不过那是牧草,供牛羊吃的,最有名的是紫花苜蓿。苜蓿和洋芋(土豆)的结合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样子、什么味道。导演告诉我,在和嘉宾沟通时,嘉宾说这是她小时候奶奶做给她吃的,用的是苜蓿的嫩尖,她很喜欢这个吃食,只是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想起家乡想到亲人的时候,就会想到这道苜蓿酿洋芋。
听着导演的介绍,我努力脑补这道菜的样子和味道,努力半天还是放弃了。没吃过没见过,又没有具体的配料和做法,实在想象不出它的味道。不过就我的经验判断,我很有可能吃不惯这个东西。如果从美食的角度来评判这个“苜蓿酿洋芋”,我想它只是改变日常口味的季节性食物,对它的回忆更多是情感因素而不是美食向往。旧时,榆林地区有一首民歌唱到:“榆林城四面沙,不卖X,我吃个啥。”生活艰苦到这般天地,温饱都是问题,哪里还谈的到美食呢?只不过生于斯长于斯,日常的食物经年累月之后已经成为口味习惯,虽然简单粗陋却是乡情所在,远离家乡在外打拼,想家的时候最具体的记忆大概就是熟悉的食物的味道了,如果这种食物和家里的亲人还有着勾连,再简单的在此也变成美食了。熟悉的味道能给人带了安全感,家里的味道就是温馨温暖的代名词。简单的食物由于情感的注入变得细腻丰富,这也就是家乡食物的魅力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