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日子有时过的飞快，一眨眼一周将末。
秦医生除了之后来过一次，稍事看了看，并未停留过久。此后再没出现，这对莫某人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平时他莫润泽在小院，嚣张自在，一人之下一人之上，每天偷闲逗猫，上树打瞌睡，无所不作。兹称徨州小霸王，竟在偶像面前，一个字都蹦不出，连哼出的声音也几乎听不到。
“支支吾吾做什么，好好聊聊，老秦我先走了。”
气氛从未如此僵硬，直愣愣的，每个小分子呆在它们不该在的位置。
奈何就这么走了，推给他。
心里明明是兴奋的，开心的，快要窒息的乐。但小霸王无法，就是没有任何方式，能够缓解现在的紧张，下意识深意的舔了一圈干涩的嘴唇。
想着，失态了，完蛋了，犹豫片刻，正要开口。
老秦堵住了他要说的话，摸了摸润泽的呆瓜脑袋，像法师摸着自己的水晶球一般。
来来回回，转势向下进攻到脸蛋，心想，真滑！
“听阿浅说，你叫润儿，在给我的叔父当实习生。”
润儿发了愣，急忙说，“ 秦教授是我们学校最和蔼可亲的，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很受欢迎。为人正直，医患关系也很出色，深受爱戴。” 急忙一顿夸，过后他都忘了自己口不择言说了些什么。
“哦，我知道。” 疲惫的用手揉了揉眼睛。“他也是我的老师，教了很多，比如...” 抚着早已清干净的下巴。
“怎么准确的抓住所有病人的心理，在最恰当的时机...” 停顿了一下，盯着他，脸庞也逐渐变得更加清晰，“调涨药品价格” 。
说完自己都笑了一下，果决的收回手。不等润儿是哭是笑，“跟着他 你会懂得很多。”
“对了 可以叫我叔叔 我可不想和阿浅一样 先生 也太有趣些”
“走了” 从他身边路过时，还刻意单手放在润儿的肩膀上，示意的按了下。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般的 ，让他一句话也回不上来，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伸手摸了自己的脸蛋，就刚刚同一个位置。嗯，果然真滑。
另一边，奈何推门而入，直直望见自家先生，如同”望妻石“般，闲散的靠在墙壁上，眼神向着床上汇成两道光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奈何走近，“快开学了，润泽也该走了。” 随后补充了句。
“让他整日陪着我们这些老人，本是想保护他，现在看来，实是煎熬。”
阿浅头也不移，点了下头。不仔细看，看不出上下移动的痕迹，缓缓闭上了眼。
他们彼此心有默契，再尴尬也闭口不谈，她的事。
“你说，老秦这么些年，只身一人，也不找个作伴的。” “我觉得身边的穗子就不错，一心一意，任劳任怨呆在他身边；无欲无求照顾他这么多年，不管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是个合适的帮手。”
“唉，真是苦了她。” 偷偷看向他，若有所思，仍不见睁眼，慵懒的像只塔罗猫。
“若是这样，早就走了。”
见她装作疑惑不解，便补充道，
“她自己也知道，一份情感，来自一边不断输入，只能叫去。”
“自己让自己受着，求的为的也仅仅是支持那个去，期盼着有来有回，到头亦是无望。”
语罢，睁开眼准备向外走。
奈何不知怎的挡在他的道路前，不让他去，“哥哥真是这么想的就不会给她那个回，很多次，控制不住的回应。”
眼泪快要脱出，急忙往回收，“真正爱一个人，不会在意有没有那个回，也不会刻意给，只会在乎自己有没有用尽全力献出自己的去。” 笑带着丝丝苦涩，伴着缓缓流出的冰冷泪液。
“果然，阿漪不会有错，眼泪收不回去，因为已经交出去了，给了不知哪里的无情人。”
像散在地上的沙，落在泥里的尘，给在那人的心；
装作不知为了谁，却再也收不回。
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