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余醉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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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中秋节的夜晚,我醉了!醉在红尘的百世里。

我真的醉了!醉在满庭月光的芳华里。

我与中秋的月,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五十年前的农历八月十五中秋夜,月上柳梢,我出生在自家的火炕上,姜黄的月光洒满院落。初见这世,就撞见了月,撞见了姜黄泛着青色调的月辉涂满的世界。

每次与月不期而遇的时候,举头对着幽兰夜空的一轮明月时,内心就会涌动一股不安。我无法像别人一样,对着它抒发出那么丰富的情感。此时,我只想寻得一坊宁静的空间,任身体乃至灵魂都沐浴在这澄净如水的月波中。

那日,亲人们没有因为婆婆的离去,而少了往年的团圆。婆家,娘家的亲人们都欢聚在一起,在这个日子里说“祝你中秋快乐!”,阖家团圆的祥和气氛中,共同祝福我“生日快乐!”,推杯换盏背后,更多的是亲情的融洽与和谐。

往年婆婆在世时,这个时刻,张罗事的一定是我。而今晚,成为主角,晚辈们代劳一切。

我醉了!醉在亲人温情的酒杯里。

每年的那夜,当亲人们散去后,一个人听两首关于月光的钢琴曲。德彪西的《月光曲》和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这两只钢琴曲中,我更偏爱德彪西的《月光曲》。一个人漫步在林间小路上,看着月亮冉冉升起,心潮澎湃。带着欢快的心情,旋转跳舞,月到中天。月光填满林间的空隙。沉醉在这幽深而清明的月光中,慢慢地行走着,担心撞破这宁静而沉醉的夜晚。

当我听到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的时候,会有另一种感觉呈现在脑海中。乐曲声起,仿佛一个人慢走在田间小路,徜徉在这格外的空旷中。月光的紫灰涂满世间,祥和欢快的夜晚,四周星光淡然,偶有微风拂过。蛙鸣应和着蟋蟀的微鸣,和谐如水般静魅。乐曲后半部,带着欢快的心情结束了。

每当这月夜,亲朋散去,余我一人时,有乐曲陪伴,便寻得了心中的静寂。

人们喜欢对着八月十五的月,寄予深情。古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今有“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自古至今,多少名人志士,托物寄情。自认为,这么多关于月夜的文章中,我最喜欢的一篇关于月夜的散文,是日本作家高山撂牛写的《月夜的美感》,作者所见,构成月夜美感的最大要素,似乎有三:一是月光;二是这光所照的夜的世界;三是月夜的光景在观者心中所引起的联想。此外或者因了时地和观者的心情。这篇文章是最具美感和适用性,没有奢华的词藻去浮夸这个月夜。

那夜,我沉醉在月的余晖中!但愿我长醉不醒,让这份余醉微醺我半世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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