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买来很长时间,对于梅校长其人,高山仰止,所以我不敢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阅读。当有一天,我真的翻开这本传记,沉下心来开始阅读的时候,我想作者是不是为自己所谓的生名所累,主要表现:一P78"已是 81岁高龄的“中国留学生之父”容闳正在美国,他劝说族侄容揆出任留美学生监督,借以延续自己当年的未竟之梦。”P82"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给梅贻琦留下恶感的监督容揆。其人乃广东省新会县菏塘村人,属容闳的族弟。当年受容闳鼓励,于1873年作为第二批幼童赴美留学。"族侄和族弟”可以通过百度等资料查得。其二在回顾清华前世今生的过程中,我认为对之前的列为校长着墨有失公允,当然,适逢乱世,党争不断,握庚款的清华校长自是“肥缺”,然长清华着毕竟都是南开、清华、北大或东南之学届名流,对学潮、对党争有不同的看法和立场,但是就校长频繁更替的阶段,也许是资料缺失等因素造成的,当然也免不了个人好恶,过分强调倾轧、阴阳谋,不像大学发展史,更像是一步宫斗剧。总体看来,通过传记,我觉得,梅校长的形象并不具体、丰满。
开卷有益
P10就职宣讲关于大学:"孟子说:“所谓故国者,非谓有乔木之谓也,有世臣之也。”我现在可以仿照说:“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出";关于国事“只要紧记住国家这种危急的情势,刻刻不忘了救国的重责,各人在自己的地位上,尽自己的力,则若干时期之后,自能达到救国的目的了。”
“南开校父”的严修“勿志为达官贵人,而志为爱国志土“”。
P41:1906年,伊利诺斯大学校长埃德蒙·詹姆士(Edmund J.James),向罗斯福总统呈交了一份《关于派遣教育考察团去中国的备忘录》,指出:“中国正临近一次革命。……哪一个国家能够做到教育这一代青年中国人,哪一个国家就能由于这方面所支付的努力,而在精神和商业的影响上取回最大的收获。如果美国在三十年前已经做到把中国学生的潮流引向这一个国家来,并能使这个潮流继续扩大,那么,我们现在一定能够使用最圆满和巧妙的方式,控制中国的发展。--这就是说,使用那从知识上与精神上支配中国领袖的方式。”也就是说,渗透,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然1842年魏源受林则徐所托,将其所译的《四洲志》扩编成《海国图志》,最终在《海国图志序》中明确提出了“师夷之长技以制夷”这一著名思想。渗透和反渗透,文化入侵与同化,绝非一朝一夕,一个口号,一个标题的事。
P129:渗透与反渗透的努力:周诒春对德育与智育的培养更是不遗余力。德育方面,又特别注重将学生培养成爱国、拥有良好的社会公德与协作精神的现代公民。周氏不止一次在大型集会上强调说,清华学生既受特别权利,当奋发有为,力戒虚骄自大;当耐劳忍苦,力戒贪安好逸;当以学问为目的,不可以学位为目的;当群策群力,同气同声,以挽救国家。为此,他对学生择业提出了三条标准:(一)天性之所近;(二国家所急需;(三)能造福于人类。这标准,放在现在也是至高的标准,而不是今日之功利,谁让民众择业标准功利了?“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有不好,下必效焉”。
P371"今国势危迫,不能躬执干戈以卫国家民族者,必须于可能范围内努力进行其应作之工作,若以赤手空拳为尽先避难之口实,则平津数百万之市民孰非赤手空拳者?若皆闻风先避,则鱼烂土崩,人不我亡而我先自亡矣。"教授会告同学书:当我们民族生命在呼吸之顷,我们如果不能多做事,至少不要少做事。假如你们真去拼命,我们极端赞成你们不读书。假如你们担任了后方的切实工作,我们决不反对你们告假。且平心静气的、忠实的想一想:有,不必说;没有你们就该做你们每天做的事,绝对不应该少做,不做。"
关于运动“在于训练学生严守规则,在双方认可的规则下公平竞争,而一方团队的员必须有和衷共济的精神(team wok),不能因个人想出风头或闹情绪而影响全体的得失。”:曰己曰群,而教育的最大目的,不外使'群’中之安所蓬生之道,且进以相伍育,相方相苞,此则地无中外,时无古令,无往而不可通也。”
西南联大校歌
满江红.
词:罗庸、冯友兰
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绝徼移栽桢干质,九州遍洒黎元血。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
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便一成三户,壮怀难折。多难殷忧新国运,动心忍性希前哲。待驱除仇寇,复神京,还燕碣。
P565为什么西南联大存在9年:刘东教授所言:联大的精神是中西兼备的,或可更加全面地概括为“自由与传统的会通”,由于“传统”的具体规定性,这“自由”又毕竟不是抽象的,对教师而言,乃是尽心进行“教育”的“自由”,而不是可以“不教”的“自由”。对学生而言,亦是尽力进行“学习的“自由”,而不是可以“不学”的“自由”。即在自由的选择中“从心所欲”义不失章法,从心底产生“不逾矩”的约束感。"事实上,西南联大在自由的空气氛围中,自始至终内含一套紧密、严肃、笃实教、学系统,即“自强不息,厚德载物”校训精神的具体践行。
梅校长没有遗嘱:梅贻琦生前有一个随身携带的手提皮包,入住台大医院时放在床下一个较隐秘的地方,包里装的什么珍贵东西没人知道。梅去世后,故旧好友以及清华校友组成的治丧委员会,在料理后事时迅速将手提包封存,以备查检。下午三时,决定将梅贻琦遗体由台大医院移至极乐殡仪馆前,经“国府”秘书长张群、“教育部长”黄季陆指定,浦薛凤、查良钊、李熙谋、陈可忠等四治丧委员对封存的手提皮包启封。提包打开,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里边没有片言遗嘱,装的是由梅亲自管理的清华基金账簿数册,一笔笔清清楚楚地列着。睹物思人,在场者无不为之感动,有热泪盈眶者。此时韩咏华才顿悟,梅“没有任何财产,所有的话都在病床上讲完,所以也就无须写什么遗嘱了”
梅校长的沉默一直到最后,没有遗言,因为不需要遗言,身后的庚款,说也没用,自己的身后,除了梅园,别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