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睁开眼，隐约听到卫生间传来呕吐的声音，如同昨天夜里睡觉前听到的一样。
赶紧翻身起床，母亲正窝在一角呕吐，拼命地呕，除了痰，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她抬了抬头，无力地看着我，有点窘迫，既而又关切地说，没事，经常这样，你快去睡吧，别冻感冒了。
姐姐姐夫告诉我，母亲这是胃轻瘫，长久的透析治疗，体内的电解质已经紊乱，身体内脏的各项功能也都在一点点弱化。
我蹲了下来，在母亲依然呕吐的时候，为她轻轻拍打着后背，尽可能地帮她去舒缓身体的不适。瘦小的后背无时无刻不提醒我，这具身体每天每天都在受着怎样的煎熬。
她脖子上的肿瘤，是我回来这几天一直逃避的话题，不敢问，不敢看，不敢摸…
陪伴，或许能带来精神上的宽慰，
但只能陪伴，却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