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1.叶新:26岁,男,十六岁之前一直在石头村里跟师父师娘一起生活,念完小学后就没再读书了,他人生前十几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练剑,其余的时间则在帮师娘种地。从石头村出走后辗转数地,因为没有学历,十年来一直在做底层工作,但他每年都会匿名向师父家寄钱。叶新的个子很高,站在人群中总十分显眼,四肢修长且坚实,相貌普通但坚毅。可能是有些自卑的关系,也可能是受过去经历的影响,他平时不爱说话。
2.曲纪宁:25岁,男,服装设计师,在师哥的工作室里工作,最近一年他们在做自主品牌,还没有盈利。他大学毕业后就来了师哥的工作室,头两年是做些外面的工作,琐碎的工作和师哥的个性已经磨掉了他原本就不多的激情,最近给师哥做自主品牌的日子虽然被打满了鸡血,但他心里还是比较麻木,他心底里还是想做自己的东西。
3.邱明远:22岁,男,叶新的师弟,身高比叶新矮一截,但也将近一米八。十六岁时不听师父师娘劝阻开始去镇上打工,两年前师父去世后他踏上了寻找叶新的路,在城市里他找到了新的工作——武术老师。邱明远的习武天赋很高,但他小时候比叶新懒散调皮得多。就算如此,在叶新出走的前一天,邱明远还是赢了叶新,那时的邱明远才十二岁。
4.秦秋:31岁,男,曲纪宁师哥,服装设计工作室的老板。为人独断专行,十分自信。对曲纪宁表面上不错,但经常打压曲纪宁,曲纪宁时常感到不被尊重。
5.齐同:男,比叶新大四十岁,叶新和邱明远的师父。因病下半身瘫痪但剑艺高超,对叶新和邱明远两个徒弟一视同仁,手中有一柄师祖传下来的宝剑,宝剑名为秋眉。六十四岁因病去世。
6.江琴玉:女,齐同的妻子,比齐同小两岁,六十一岁去世。
……
剧本梗概:
工作室新请来的服装模特让曲纪宁更不顺心了,他的工作环境因为新服装模特的存在变得更糟糕,正在这时,曲纪宁在上班的人群中看到了身材显眼、穿着工作服的叶新。在又一次被师哥和新模特惹恼之后,曲纪宁将素不相识的叶新拉住,劝他做工作室的模特。叶新原本十分抗拒,但考虑到优厚的薪资,还是同意了。但秦秋觉得曲纪宁这样是在胡闹,曲纪宁只好带着叶新离开。叶新很厌烦这出闹剧,只想赶紧回去工作。
叶新总会做杀死邱明远的梦。起床之后他便去给师父师娘汇钱。然而第二天早上,他又被曲纪宁拉住,曲纪宁塞给了他两百块钱,说是给他误工的补偿,叶新直接收下了。叶新正要骑车离开,曲纪宁又叫住了他,问他要联系方式。叶新不肯,曲纪宁狂追过去,问叶新要不要再跟他走一趟工作室,并告诉他还会给他钱的。
曲纪宁又带着叶新来了工作室,秦秋觉得曲纪宁莫名奇妙,不明白曲纪宁非要找这么一个工人来做模特。曲纪宁让秦秋看叶新的胳膊,秦秋没看出什么来,曲纪宁问叶新平时都做什么运动,叶新一下子警惕起来,摇了摇头。曲纪宁见叶新不肯说,只告诉秦秋,叶新虽然不是模特,但他比所有他们能请到的模特都漂亮。
秦秋同意让叶新试试,但叶新却不愿意露脸。最后选择了折中的办法,叶新戴上了面具。拍摄效果出奇的好,秦秋问叶新为什么不愿露脸,叶新支支吾吾一阵,最后告诉他们,他怕这些照片会被亲戚朋友看见。曲纪宁觉得戴面具没什么不好,但秦秋觉得需要再考虑一下。曲纪宁送叶秋离开,叶新告诉曲纪宁自己喜欢跑步。曲纪宁感叹叶新肢体动作的灵活,叶新岔开话题,告诉曲纪宁,画脸谱其实也可以,问他什么时候能签劳动合同,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叶新似乎只对钱感兴趣。画了脸谱拍完了照,叶新拿到了他的工资,但叶新最后还要走了一套曲纪宁设计的衣服,那套衣服剪裁古朴,颇有古意,叶新第一天来工作室的时候就看上了。叶新回到了他的出租屋,拿起钢尺,对镜舞着。时间回到十年前,叶新与邱明远拿着木棍比试,最后叶新被瘦小的邱明远用木棍抵住了脖颈。
邱明远在一家艺术培训机构教武术。下了课,他便拿着之前印好的寻人启事到处贴。寻人启事上的照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这便是叶新十几年前拍下的照片。
经历叶新此事后,曲纪宁开始有勇气和师哥对抗了,曲纪宁坚持要上线几件自己设计的衣服,最后秦秋同意将曲纪宁的衣服略做修改后并入系列中。曲纪宁又来找叶新做模特,并跟叶新说了自己的想法——让叶新持假剑道具进行拍摄。叶新听到曲纪宁的想法后直接拒绝了,曲纪宁几番劝说叶新也不肯答应,最后他找到叶新家中言辞激烈了些,叶新生了气,看也不看曲纪宁一眼,抄起手边的钢尺就朝曲纪宁的方向丢过去,钢尺错开了些,但还是将曲纪宁的衣袖划了个口子。曲纪宁吓了一跳,叶新也被自己吓到了。曲纪宁走后,叶新十分后悔,但曲纪宁不肯接叶新的电话。
秦秋姐姐家的孩子恰巧在邱明远那里上课,邱明远很乐意接下这个模特工作,曲纪宁见了邱明远后觉得邱明远虽不如叶新合适,但邱明远着实可以。当邱明远得知之前的模特正是他的师兄叶新后,立刻向曲纪宁要来了叶新的地址。
邱明远在叶新的家门口等叶新时,叶新却到了工作室的门口等曲纪宁。
叶新告诉曲纪宁自己之前学过武术,并跟曲纪宁道歉,曲纪宁将信将疑地原谅了他,又和他说起邱明远的事情,叶新这才知道邱明远已经找到了自己。
邱明远在门口一直等到深夜叶新也没回来,他便在楼梯口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叶新依旧没回来。
叶新一直没敢回去。他在便宜旅店住了几晚,也没敢继续上班,后来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决定联系曲纪宁,看看能不能探到邱明远的消息。
曲纪宁告诉叶新,这几天邱明远前两天的课破天荒地请了假。叶新一听便明白了。
叶新回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他想杀了邱明远,就在剑落下的那一刻,他忽然清醒起来,他的手偏了一下但仍在抖,削铁如泥的秋眉还是在邱明远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
秋眉的剑刃太锋利了,睡着的邱明远只是皱了皱眉,几乎没有感觉到疼。叶新手里的秋眉倒在了被子上,闷响了一声。
叶新开始找新工作。邱明远打电话问曲纪宁叶新的事,但曲纪宁也不知道叶新去哪了。曲纪宁给叶新打电话叶新不接,曲纪宁到了叶新住处,看见了蓬头垢面的邱明远。曲纪宁吓了一跳,问邱明远是不是和叶新有仇。邱明远摇头,说叶新是他哥,十年前从家里出走,再就没回去过。
曲纪宁问邱明远,是不是叶新在外面欠了钱,不愿连累家人才这样的。邱明远摇摇头,问曲纪宁为什么这样想。曲纪宁把叶新生活拮据,处处为钱的事情告诉了邱明远。邱明远沉默了。
叶新手上没钱了,但他还没找到工作。最后,他来工作室找曲纪宁,问曲纪宁借钱。曲纪宁劝叶新和邱明远见一下,叶新并不理会,曲纪宁又问叶新愿不愿意上T台走秀,叶新也拒绝了。曲纪宁拒绝借钱给他,叶新掉头便走。正在此时,邱明远来了。叶新以为是曲纪宁叫来了邱明远,但却是秦秋找邱明远来补几张照片。
邱明远和叶新见了面。邱明远把师娘和师父接连去世的事告诉了叶新,并告诉他这些年来他寄过来的钱他们都没有动。
邱明远换衣服的时候,叶新看到了他胳膊上的疤。叶新百感交集,流下泪来,跟邱明远道歉。邱明远问叶新想不想回石头村看看,石头村要拆迁了。
曲纪宁则在换衣间外和秦秋吵了起来。秦秋不同意曲纪宁参展,说曲纪宁做的东西问题太大,如果不改就是一摊垃圾。曲纪宁无法继续忍受秦秋,提出辞职。
邱明远补拍完几张照片,和叶新一起走出工作室,看见曲纪宁正抱着一堆东西坐在楼下哭。
当晚,三人买了几提酒,在邱明远的住处喝了起来,最后邱明远和叶新拿着两支笔比试了一场,邱明远让了叶新,被叶新看了出来,叶新点破了邱明远,但也没有生气。经过这一次曲纪宁才明白两个人其实不是普通人。曲纪宁下定决心要让两人给自己设计的衣服做模特,但叶新还是很抗拒上T台这件事。曲纪宁倒在一旁睡着了,叶新和邱明远两个人严肃地聊起天来。叶新告诉邱明远,当初自己其实只是想拿走秋眉,却鬼使神差地动了杀心,被自己惊到后也没脸面再拿走秋眉,更没脸面回来。邱明远把秋眉剑交到叶新手上,说自己早就不想拿着秋眉了,他不愿意做这个传人。叶新并不接过秋眉,骂了邱明远一顿,然后便要离开。但临走前,邱明远告诉叶新,他已经买好了车票,一起回去处理拆迁的事。
邱明远坐在沙发上,想起十年前的事。他睡得很熟,用手胡乱抹着伤口上的血,最后醒来的时候被褥上、自己身上到处都是血了,身旁的秋眉剑则在映着窗外的月光,叶新早已不知去向。师娘听到他的喊声从东屋过来,立刻检查他的伤势,而半身瘫痪的师父则挣扎着从炕上跌下来,用手走到堂屋去检查秋眉,他只听到师父一遍遍在说“秋眉丢了”,师娘则告诉他,秋眉没丢,是叶新走了。
时间回到当下,邱明远把秋眉拔出剑鞘。还未全部拔出,邱明远的手就颤抖着把秋眉扔在了沙发上。
邱明远和叶新回到了石头村,曲纪宁得到两人的许可也跟着去了。拆迁事宜邱明远之前就已经办好了,这次其实就是为了让叶新回来看一眼,但因为曲纪宁也来了,这几乎成了曲纪宁的观光大会,但邱明远和叶新之间的关系却因曲纪宁的存在缓和了不少。
邱明远带他们去看师父师娘的墓。提起师父师娘要迁坟去公墓的事,他跟叶新说想把秋眉一起埋进公墓。叶新却一把抽出秋眉来,指着邱明远。邱明远告诉叶新,他放不下十年前差点被叶新杀了的事,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明白,他从六岁就开始学的东西其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叶新没想到邱明远会说出这种话,顿感自己现在行为的可怕。邱明远跟叶新讲了叶新走后他的生活——他不愿再练剑,但被师父逼着不得不练。直到十六岁那年,他赢了师父,从此开始去镇上打工。
叶新意识到自己就是个被练剑改变了个性的人。他变得好斗狂躁,与练剑脱不了干系。他们其实都清楚,在当下社会,为秋眉坚持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他们不会再有真正的学生,而学了剑法也没有用武之地。叶新同意将秋眉埋掉了。
他们回去后,把秋眉拿出来给曲纪宁看。曲纪宁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听到他们说他们打算埋掉秋眉之后,曲纪宁完全不能理解,他觉得传承下去是有意义的,但他又辩驳不过邱明远。但邱明远提出要和秋眉合影,让曲纪宁给他拍照。叶新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后来也照了,最后曲纪宁甚至都和秋眉合了影。
拆迁的挖掘机来了,那房子非常结实,挖掘机又敲又打,过了很久房子才散了架。邱明远和叶新都很落寞,邱明远和叶新又看着日历选定了迁坟的日子。但就在迁坟的时候,邱明远忽然接到电话,说艺术培训机构里一个孩子练习武术时受了伤,一个寸劲儿便摔断了胳膊。叶新觉得不过是断了胳膊,小孩子常有的事。邱明远却十分焦急,把迁坟的事全交给了叶新,他要回去看看那个孩子。他把秋眉也交给了叶新,让叶新把秋眉放在墓里。
叶新坐在那儿想了很久,终究是没把秋眉放进去。叶新带着秋眉上了车,去找邱明远,但邱明远还没回来。叶新下午五点等到晚上八点,邱明远才回来。叶新把秋眉交给邱明远,告诉他,剑和剑法本身都没有善恶,只有人才有。
曲纪宁做好了新的设计,邀请叶新和邱明远来试。曲纪宁看到两个人穿着做工还很粗糙的样板,居然忍不住哭了起来,然后告诉他们自己其实去年就接到了参展邀请,但被秦秋截了下来,他还以为自己被拒绝了。
叶新和邱明远坐在工作室楼下看月亮,邱明远想起小时候叶新给自己吃的,总是自己分到的多一些。邱明远问叶新要不要去教武术课,叶新说自己总忍不住想动手,还是不做那种工作的好。邱明远说,他觉得叶新是个好人,因为坏人从来不会说自己不是好人。叶新笑了,说自己可能就是嫉妒邱明远而已。邱明远说,至少你当时没杀我。然后又故作深沉地开了个玩笑:然后也就失去了最后一次杀我的机会。叶新笑出了声,告诉邱明远好好照顾秋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