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9日,名为“Master”的神秘账号在弈城、野狐等各大围棋对战平台上轮番挑战各大围棋高手,最终,在1月3日晚击败了“世界围棋第一人”柯洁,截至目前,已连胜51场。
霎时间,许多媒体纷纷报道此项事件,又一次掀起广大人民对人工智能的思考:
会否有一天,“人工智能”将完全取代人类扮演的社会角色,成为统治这个星球的最高级生命体?
总体来看,此类文章大都呈现一种“无关痛痒”的“悲观态度”,即限于一个无涉科学尖端领域的身份,无能为力地猜测着不含技术支撑的可能性。
结果呢?
只能是没有结果,于是第二天,这些公众号又开始发布新的话题,可能使“这个星球被重新统治”的人工智能问题,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抛在脑后了。哪怕霍金先生的恐慌,也无非是“我们真的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如此观之,这种恐慌既是高瞻远瞩,又是杞人忧天,并为切中人工智能的要害。
试分析普遍恐慌的由来:
其一,人类的社会功能将被取代,造成极大范围的失业。
这明明是长久以来人类孜孜不倦的追求,以机器的迅猛代替人类的迟缓,以机器的效率弥补人类的惰性。当初“淘宝网”崛起,养活了一大批“快递小哥”,实则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同样,随着人工智能的普及,也会带动许多相关产业的崛起。长远去看,人工智能又可使社会极大富足,完全可以把多余的财富分给社会各阶层的人民(决定权尚且在人类,不在人工智能),达成“理想国”的目标。
其二,人类的成就感被取消,因为会被人工智能轻而易举地战胜。
这就更是无稽之谈。算数计算器早已出现多年,未尝听说有人因为自己没有计算器算的快而郁闷,那是计算机的基本属性决定的。一如手臂不能与钢铁比硬度,双腿不能与猎豹比矫健,世间万物都各有长短。所以,即便今天人工智能可以击败围棋大师,也许某一天人工智能可以“手绘”图画,能够“手写”书法,它还是一些算法的堆积,而不能作为人类之间竞技的阻碍。
显然,以上言论不过是人类的一种托词。其实最本质的恐慌,在于人类畏惧一个比自己还要聪明的生命体。哪怕这个生命体还没有表现出要伤害自己的意图,也足以触动人类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这种思维,就类似于人类社会中父母与子女的关系。
父母对于自己生下的孩子,要有绝对的控制权,即自己一定要“胜过”对方,才能所谓“守住”了尊严。
这种逻辑难道不荒谬么?
新生的孩子取代了行将就木的老人,是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未尝听说老人族群要提早防范或起义反抗;而今人工智能即将取代创造他们的“人类父母”,难道不也是一种“自然”规律么?更何况我们当初积极研发人工智能,不就是为了让机器代替自己工作以提高工作效率,创造更多的价值么?
从活字印刷到数字印刷机,从鸽子通信到移动电话,正是一步步让人类退出事务性繁忙的舞台,一如当初从四肢爬行到直立行走,就此解放出“精神”的双手。
所以关键的问题,不在于“人类工作”是否被“人工智能”所取代,而是这种“取代”是人类“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也就是说,倘使人类依然拥有是否让人工智能代替自己工作的选择权,那么“人工智能”仅仅作为一种新型工具被人类使用,完全不会影响人类的生存;然而倘使是人工智能的主观意愿强行剥夺了人类的生存权力,那才是真正恐怖的事情。
我们不是要限制人工智能的“能力范围”,而是要加强对它们的“控制”。
在这个前提下,就算人工智能成为地球上的最高智慧体,也不妨碍人类的生存——人类已经作为地球上的最高智慧体生存千年,妨碍了猴子的生存么?
而猴子依然在自然中扮演着重要的一环。人类即使卸载了地球最高智慧体的光环,还是可以过好自己的一生。
毕竟,我们不是为了做某种“第一”而存在的。
如果说,人工智能的“失控”是一种必然,站在科学尖端的人类即使冒着被反噬的危险也无法克制发展人工智能的冲动,那只能说这是自然的旨意之一,对于我这种普通人来说,是无法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