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知识分子,都喜欢给自己的寓所或书斋起一个名字,如某某斋,某某楼,或者某某书屋,某某山房之类,来彰显他的风雅气派。最早见于记载的,大约是曹操之子曹衮的“遂志堂”,到了明清,知识分子的这种风气尤为盛行。
近现代文史界的耆宿,也有这种风气。例如:张伯驹为我国著名收藏家、书法家,因藏有隋朝展子虔所作《游春图》,故名所居园为“展春园”,又藏有中国最早的法帖《平复帖》,题其居叫“平复堂”。
谢国祯为我国著名的明史专家。他把自己的书房命名为“瓜蒂庵”。他解释这“瓜蒂”的含义是:别人都在搞堂堂皇皇的正史,搞大部头的东西,我只搞野史,收集一些看来是零零碎碎、边边角角的史料。别人像抱个大西瓜,我捡的东西恰似瓜蒂。
被誉为“补白大王”的文史掌故作家郑逸梅,爱梅成癖,名其斋曰“纸帐铜瓶室”。原来古人咏梅诗中,颇多涉及“铜瓶”和“纸帐”,尤其是清诗人张船山,更有“铜瓶纸帐老因缘”那么一句诗,他就取作斋名,暗藏一“梅”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