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想喝酒吗 相信
“我没喝过酒诶”
这是学校门口的欧达超市,在一排啤酒货架后面,思宇数着青岛啤酒、百威啤酒的牌子后转过头突然对九月这么说。
九月手上拿着选好的一瓶哈尔滨罐装啤酒,轻松地回答:“我教你~”
思宇稍微感到有些底气,心里开始期待着喝酒,她才14岁,也没有喝过酒。
两个人一起在超市挑挑拣拣,最终拿了两瓶罐装,从超市门口走出来,一路回到对面的学校。
她们的学校是一所省会城市的重点高中,学校大门是白色的矩形矮石,刻着草书的校名和校训。校门后可以看到酒红色的六层教学楼,教学楼是一体式的,从正面看是正方形,换位置看可以看到主楼旁的两栋侧楼,和侧楼与主楼之间留下的矩形天井。教室在四楼,周六的晚上,大部分同学走读生已经回家,住校生因为是高一,也很少在上自习。
思宇推开教室虚掩的门,探头进去看了看,兴奋地对身后的九月说
“教室里没人,快来”
傍晚的教室被她们打开了白炽灯,灯光照亮了半边晚霞晕影住的教室,亮堂堂得。
过了会儿,九月就开始后悔了,她低头摆弄着自己喝空了的易拉罐,又抬头看了眼已满脸通红的思宇和她那还剩大半瓶的啤酒,心想:早知道她那么不能喝,就不欺负她了~
然后她笑眯眯地拿起思宇面前的半瓶啤酒,一饮而尽。
思宇抬头就对上九月笑眯眯的眼睛,鼻子里却在那一秒闻到了周末傍晚的悠闲味道,晚风混着夜凉和树叶的味道,让思宇瞬间有些恍惚,而九月此刻面不改色的表情和冰冷中稍带宠溺的神色,让思宇的心瞬间跳慢了一拍。她连忙将自己的眼睛转向九月背后摆放整齐的课桌,尴尬地问道,“干嘛抢我的啤酒喝,我还没喝完呢。”
“你看你的脸都红成这个样子了,还喝呀?”九月突然居高临下地摸了一下思宇的短发。
思宇不自在地躲开,站起身来,走到教室的讲台上,拿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玩儿。
“嘿, 你那天怎么想到叫我的名字?"九月问道
“当时是想叫一个转班生来回答,咱们班那一大堆转班生名单里,我就突然地看到了你的名字啊~就叫了呗~”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黑板和教室半腰桌子的位置的距离,搭了一句话。
思宇在黑板上写着周杰伦的歌词,心里回想起和这个人第一次的交集,大概是自己上周作为语文课代表讲“每日一诗”时,叫人上来填空,从一堆名字里挑出了,林九月这三个字。于是便看到九月穿着淡蓝色的衣服,从位子上高高地站起来,淡淡地往讲台上朝自己走来。擦身的时候,她闻到对方身上洗衣粉的味道,那是被太阳晾晒过的衣服,仍残留的洗衣粉的味道,夹杂着布料原有的味道,很清新。
“好吧,当时吓死我啦”,九月说着也走上黑板前来,在右半边开始写歌词的第二段。
这么近的距离,思宇再次闻到了九月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她惊讶地说:“你还害怕啊?我当时心想,这个人可真淡定啊,真高,感觉一个大只向我扑过来,还带着冷气”
“没有啊,我心里吓死了,心想,刚转过来班就要丢人了”
“可是你填的很对啊”
“幸亏那首我背过”
讲台下面空置的课桌椅和摆放的教科书,都沉默不语。只剩下粉笔和黑板摩擦的声音和两个人的谈话声。
偌大的学校,几盏其他教室的灯零零星星地亮着。安静地让人沉醉。
夹着操场青草味道的晚风从窗子外钻进来,轻轻地躲在两人的背后,偷听着这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