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

拿起手机,完成解锁的动作后,然后缓缓放下,一瞬间忘记刚刚的念头,噢,原来在这个冬季里,我会想起以往的好多事情,更多的是渐渐淡忘,毕竟记忆这东西只会蓄谋已久的突如其来,尽管措不及防,可渐渐习惯也是一中修行。很快斋哥的婚礼,我昨晚还想写上一篇鸡汤,在构思的时候,却不知觉(故意的)让自己当主角。想起初中那一会儿,有一天周末的夜晚,三个人坐在草地上,忘记是谁开的口:“以后谁有对象就牵过来这里热闹热闹一下”,如风飘絮的话语,寄宿着那个年代的印记,年代久远的我回应:“好咯。”之所以提起这一段,因为清楚知道,在这段岁月里喜欢谁是一份格外珍藏的小秘密,羞于启齿的表白属于那个青涩的年华。斋哥大概是我们那群人里,最早喊出认定喜欢某位的人,或许这是我认识他如此多年,唯一觉得这就是他勇气的巅峰了吧。还想起当年奉信的一条信条,“我喜欢你”的最高境界,匿藏在每个别有用心的巧合里,归隐在每个不易察觉的刹那间。

多少年过去,所经历的花絮,就好像白炽灯的尘埃,平时没有观察,但那来回飘落的轨迹,谁也否定不了的存在,无异于“我在”的宣言,其实尘埃从未停止过活动,就像人的内心从未抛弃复杂的欲念。

害怕孤独与渴望理解却是可以调和的矛盾,又有多少人以友谊的名义关注着某些人,挺不坦诚地想否定那个时候的自己,因为害怕,无数次跟过去好好道别,却也口是心非的去捡回来,就好比我很多年前就想着回去以前小时候的城镇走走,很忐忑的想着当年常常抄的小路还在不在,那一家光顾的文具店不知道还有没有开,不过依旧一次都没有再去经过那些地方,因为以前那帮记忆里成群玩耍的朋友,已经走在不同轨道的人生上,而我再也不好意思屁颠屁颠玩泥巴,其实“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谈何容易,或许也是一份寄望吧。

想起TVB一部电视剧的情节,阿晖每回欠人情,都会带大家去一间小小的大排档大吃一顿,结账的时候,阿晖都只是跟老板娘打声招呼,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他一定有着老板娘的把柄,担心阿晖用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威胁她。一番追查后,结果挺大跌眼镜的,老板娘是他的前妻,卷走他的钱跑路,导致当时阿晖生意的周转资金链断而破产,若干年后他的前妻出现在他的面前,解释了到时的情况,而那笔巨款早已花光,剩下的只够靠着一家大排档,勉强维持生计,即使把店盘了也远不够还清当初的钱,阿晖也是心里有数,当面对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原谅的事情,还是愿意顾及对方的感受,不动声色地让对方有一种能还得清的救赎。

真实的人性里滋生许多不可知晓的事物,其中沉浮的尘埃也是人性豢养的一部分,能做到替人着想或者说话令对方舒服,是一种人性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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