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波仔细的看着屏幕，一旁的秦兰也开始在不停的操作着她那台电脑，她在屏幕上提示雷少波怎么做。

原来这个财政局的人只是邻省一个地级市的财务局副科长，受他们局长之托来西腾市做公关工作的，大数据分析挖掘出来的信息，他们局在西腾以外的其他几个省市也派出了一些人做同样的工作，事实表明，一年前，他们财政局的确受到了他们市税务局有组织、有计划的网络诋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停止的迹象。正如这个中年人所说，他们做这种公关工作，实属被迫反击，无奈之举。

商数集团根据这个问题的难易程度以及内部的报价表，迅速把费用按照事先预定好的公式计算出来，而且每项费用划分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雷少波看完之后，一看报价35万，心里也是一惊：“真不便宜。”他不动声色的再次把头转向那个中年人：“总计需要35万，可以接受吗？”

“接受，接受。”那人仿佛对这个价格十分满意。

这时，打印机开始打印了一个长长的单子，但上面并没有相关的费用信息，只是几十行长长的数字，每个数字有30多位数的样子。

那个中年人，接过单子，扫了几眼然后站起身，向雷少波鞠了一个躬：“谢谢您，24小时之内，我一定付清，您放心。”

雷少波点了点头：“多谢支持，这些数字信息，会保留5天。”

那人连连点头，一边道谢，一边满脸堆笑的退了出去。

那人关上门之后，雷少波小声的问道：“秦姐，我这样做还可以吧。”

秦兰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门口。

雷少波便叫了下一个。

就是这样，每个人3,5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也许是有新鲜感，雷少波一口气连续处理了3个小时，仍然毫无倦意。

他有点喜欢上这种工作了，可以倾听来自全国各地，各行各业的人的苦衷，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而自己则向天神一样，坐在那里，只需要按照屏幕上提示的信息和他们沟通就行了，有时候自己还可以和这些愁容满面的人开个小玩笑，即使有些过火，那些人也丝毫不敢发脾气。最后，则是自己向他们报价，几乎全部同意付钱，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医院吗？

自己简直就是天神。

当雷少波把那些写满数字的纸，交给那些人手里时，仿佛看到了几万、十几万的现金数字正在自己的眼前不断的累加。

       ……

       下班时，他处理完最后一个请求，他才感觉到有些累了，但如果有人，还能处理，他还陶醉在那高高在上的感觉中，他有些理解秦兰为什么能做这种工作，这么长时间不厌倦。

       他对秦兰说：“秦姐，你们外联部赚钱也太快了吧，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可以拿到这么多钱，对方没有一个还价的，关键好像没有什么成本啊。”

       秦兰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不可能没有成本的，以后你就知道了。”说着，扭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雷少波再去操作桌子上电脑时，屏幕上却显示“工作结束，系统自锁”下面则是四个红字的“晚餐快乐”的字。

       他拿起自己的背包，出了办公室的门，向左右张望了一下，本来他想约秦兰吃个晚饭，当然，主要还是想打听一下这种工作的内情。他又快步走出办公楼，环视了一周，仍然找不到秦兰的身影：“腿真快。”

       晚上，他回到家里，一直想着这些事，他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刘商数：“刘儿，打听个事，你知道外联部的工作吗？”

       “知道，就是联系外界媒体，帮人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从中收一些钱。怎么雷总，在那里做的高兴吗？”

       “高兴，赚钱真容易。我还是没弄清楚，是怎么赚钱的，你明白吗，跟我说说吧。”

       “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您也知道，咱们视频部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去研究他们外联部的事，外联部就是利用咱们商数集团掌握全西腾最全商业信息的优势，进行大数据挖掘、分析，如果有哪些人需要这些数据，或者用这些数据进行宣传啊、分析结果之类的，给咱们交钱，外联部就把这些信息卖给他们，有时候根据信息的价值，有时候干脆就看客户有没有钱，也没有什么收费标准。”

       “那些让客户付款的数字是什么东西？”

       “什么样数字？”

       “最后，让客户付款时，我们并不是把账号给他们，而是给他们好多个数字，客户好像用这些数字付款。”

       “噢，你说的是区块链付费吧，比较隐蔽的收钱方式，国家金融系统追查起来很困难，怎么外联部居然用这种方式收钱？不像商数的作风啊，不可思议啊。”

       “我觉得也是，感觉里面大有文章了。”

       “雷总，别关心这个啦，咱们视频部赚钱是他们的几十倍上百倍，你居然羡慕他们？雷总，赶紧回来吧，视频部虽然被关停了，但我还是忙到起飞啊。”

       雷少波在呵呵一笑：“不要紧，你能应付的了，等上级批复下来，我再回去，要不然，回去干啥，无事可做，还不如让我去扫大街。”

虽然这不算是雷少波本职工作，但有时候看那些人焦急的样子，而自己手里仿佛掌握着他们喜怒哀乐一样，觉得很有征服感，或者说成就感。

他坐在那里，面前则是各种各样的人，政府各部门、商业的、企业公司的、协会的还有好多个人用户，他们和自己一样平等的坐在那里，但自己则根据屏幕上提示和他们对话，而屏幕上提示的内容，都是秦兰告诉他的。

如果秦兰坐在那里，是谁提示她呢，我想应该没有人，外联部有几个小组，他们轮流工作，秦兰做为组长，她对这些事务的处理，可以完全凭她的心情，想批准就可以批准，不想批准，任凭那些人如何恳求，也不会批准，或者推迟到以后再解决，至于费用高低，好像在这里根本不存在，也许是这些人真的太有钱了，不在乎报价的多少。

雷少波躺在床上，感觉真好，如果自己是其中一个组的组长岂不是随心所欲，管你是政府的办公人员，还是企业的大佬都将在我面前，等着我的发落。

他闭着眼睛美美的想着，随手在床头的桌子上抓起了一个卡片，他睁眼一看原来是他的视频部的胸卡，他看着上面一本正经的的自己，笑了笑，扔在了一边。

外联部的这个惩罚性工作，对他这么一个“闲人”来说，还不错，他来外联部才第一天，就有这种感觉，真是难能可贵，自己虽然对这种工作非常感兴趣，也想在工作中自由发挥一下，调教一下这些客户，但还是不能太放肆，所有的工作还是要听从秦兰那些默默的提示，但对于以前天天在视频部忙的不可开交的雷少波来说，这种工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至少现在很享受。

那些付款的纸条，他不怎么懂，但也不敢深问秦兰或者刘商数，他知道这种东西，说公开也算公开，说保密也算保密，但在他的心底总有一股隐隐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但他还是觉得不问为好，免得尴尬，失了身份。

视频部开不了工，他这个视频部的部长，就相当于一个内陆国家的海军司令……

       西腾的远郊，一群人站在吕东彪的身后，看着高低起伏，一眼看不到边的车场工地，拿着手里手机，看着建成后模拟出来的车场，谢若森和吕东彪一边走，一边把手机里模拟出来的3维场景投射到大家的面前。

       这是一处低洼路段，道路的一侧有一个斜坡，大概45度左右，吕东彪有眼前，立刻出现了这个路段的三维模拟场景。谢若森指着那个虚拟的场景说：“建成后，低洼高处有个平台，上面可以几十个观众席，配上望远镜，这个位置观测比较好，旁边有餐饮，还有无人机跟拍，边拍边构建成虚拟场景，比赛结束后，观众可以把比赛全过程，以可交互的形式，直接拿回家，多角度观看，90%还原真实场景，比如现在这个低洼建成后，会有一条河流流过这里，大约30厘米深的水，斜坡低处被水淹没，高处不会被淹，车辆高速通过时，溅起的水幕，会阳光一照，会是非常绚丽，看着，来辆车试试。”

       他在屏幕点了一下，紧接着，便有一辆赛车呼啸而过，冲过那个水面时，把低洼里的水溅起一片巨大的水幕，飞向很远，在阳光照耀下，映出宽宽的彩虹，大家条件反射似的向四周躲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看着那赛车的远去，谢若森指着斜坡上的水流：“看，看，这一条条的水流最后会缓缓的流回这个水洼里，怎么样？效果够精致吧。”

大家也凑上前去，仔细的去看那些慢慢流下来的水流，还有被阳光反射照耀的湿滑的路面，不停的夸赞着。

吕东彪说道：“这些场景都是谢若森监督下制作的，小谢虽然不是搞艺术的，那做艺术总监，绝对没问题，他就是抓细节，所以，咱们公司运营之后，就需要这种抓细节的人，粗犷型的人不行，毕竟这是车辆测试啊，人命关天的，必须要仔细，越细问题越少。”

大家连连称是，随着一行人向前走，投射出来的场景也跟随着变化。

人群里有人问道：“吕总，照现在的速度，车场什么时候能投入运营啊，我们投资人可都盼着呐。”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着。

吕东彪回头看了一眼说：“放心，用不了多久了，有诸位财神的支持，资金到位迅速，施工进度安排的也很科学，重要的路段等一波沉降，大概1,2个月，慢的用夯机砸，我比你们更着急。”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叠纸，“看看，看看，这些全是提出试验的申请，有汽车公司的，也有民间组织的，说白了，这些民间组织说的试验，其实就是飙车，进咱们的好场地飙车玩。”

人群中有人便说道：“那不管，只要去政府备过案，管他公司还是民间组织，交了费用，管他呢。”

“就是，就是，只要有人来，我们的投资就有希望。”

“嗯，政府备过案的，出了事只能后果自负，我们只要做好对应的医疗服务就行了。”

“最后，连火葬场也引进来。”有人说道。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吕东彪又向大家说：“这段时间，除了我在现场紧盯，还我这位，谢若森，管理能力也是十分出众的，刚才大家看到的三维模拟场景效果，都是他监督完成的，虽说场地建完了，这这模拟场景似乎就没用了，但小谢绝不会这么做的，目前他正在组织人手，把这些场景重构成一个游戏场景，让那些来不了现场的人，也可以在虚拟现实中体验一把，到时候我们再收一笔钱！”

人群里顿时热闹起来，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大家把目光都转向了这个谢若森。

谢若森从未有过被瞩目的感觉，一时间，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向大家抱拳致意：“尽本人所有能力，为大家赚钱，能赚1块，绝不赚1毛！保证让大家的投资有双重收入。”

人群里又是一片喝彩声。

“我要让这个车辆测试场，除了测试能赚钱，还要用引申出更多的盈利点，票务、广告、餐饮、娱乐、医疗，说不定政府允许，猜大小也可以有啊。”谢若森继续说道。

“从澳门再弄点性感荷官……”

谢若森连连摆手：“你太小看我们西腾市了，西腾的美女多的是，物美价廉，根本用不到从澳门引进。”

众人簇拥着吕东彪和谢若森说说笑笑，向前走去。

弘大的施工现场、热闹非凡，把这些投资者渺小的映射在夕阳照耀下的场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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