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青
窗外,不远处有野渡。我闲了的时候,思绪便无端揉进河的那边。河水她清呀,似乎那边的天地别有一番清新,抑或更朦胧。
我记得这野渡单舟,是什么时候?春天才知晓吧。:“野渡无人舟自横”,真有点味,唐人多绝。--没有正经的埠头,舟便潇洒如斯。
试想想:滋情的阳光她有脚呀,悄悄地走在舟上;慵懒的舟子她无心呀,憨憨欹在舷旁,髻坠在一边无力地垂着。微风似乎有点儿,微波荡过来,野渡她呀,说是催眠。还记得柳眉儿前日落尽了吗?苇子嫩的臂膀才抽丝般轻轻地弹出,酥胸溶在无涯的天际。
聪明的,你可别急呀。渡客在那边高一声底一声地,舟子她听见了。
没有埠头,路是有的,脚印儿她喜悦的涌着烦躁的,无聊的挤着轻巧的,说是野渡,真个儿渡过去了么?心中此岸……
我躺在野渡上,聪明的舟子呀她的脸色朦胧的杯子里的红葡萄酒,我第一次想起“鲜明”为何在诗人的眼里那么艳而醇。悄悄的水声只管将梦枕着,洒脱的舟子只管悠悠的浆声就着无韵的暮阳。
“倒回来吧。”我说了一声。苦闷掠去了我。我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是春的心离了我吗?还是我的心在无端的哭泣中徘徊。
我望望天,天呀她是梦思,没有剪刀的春阳;悄悄的野渡呵,瞧瞧你多烦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