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蒙初凝琪

2019年1月5日  星期六  天气晴

今天，想重拾一篇我曾经给公司投稿的、由自己经历改编而成的脑洞故事：

今天是2017年12月2日，我像往常一样乘坐地铁去上班。

按照惯例，我会在八点十五分准时到站，随后登上通往地面的扶手电梯，左右两侧墙壁上挂满了广告牌，目不暇接。

出了地铁口右拐便是农贸市场，门口必然会碰上热气腾腾的玉米小推车。穿过农贸大厅的通道，沿途是嘈杂的叫卖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今天的天格外蓝，我随着人流来到了十字路口等候。这时，绿灯亮起，我身边的女生快速迈开步伐，肥大的帽檐遮挡了她左侧的视野。没有看到一辆正在行驶的私家车即将与她相撞。我下意识用左手臂挡在她的身前，车开过去了，虚惊一场。她长呼一口气，拍拍胸口，对我表示感谢，我轻轻一笑，继续往单位的方向走去。

正所谓意外无处不在，想到昨天我就是被车撞过，左腿肚撞出了淤青，稍微碰触传来的痛感，总在提醒我当时发生的突然。

“你还要在这里？跟我回去吧！”

忽然一道声音把我叫住，我诧异不已。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环卫老者，他没有扫地，反而专门等我一般，对我说这莫名其妙的话。我当他认错人，躲开他继续往前走，他又很没礼貌地挡住我的去路，我着急地对他说：

“大爷，你有事你直说，我上班要迟到啦！”

“我问你，今天几号？”

“12月2日”

“星期几？”

我被他问住了，翻开手机一查，明晃晃的日历上显示2017年12月2日，是星期六。

星期六？今天我休息呀，怎么还要去上班呢？

“我再问你，你出了地铁，经过农贸大厅，为什么不往小北三东路走，而是退回到十字路口，非要等红绿灯过马路？”

“我······”大爷把我问得哑口无言。

我稍稍捋清思路，回复道：

“昨天，我在小北三东路上被车撞倒了，有了心理阴影，从那以后再也不走那条路了。”

“昨天？能详细讲讲吗？”

“我下了地铁，打算从小北三东路穿过去单位，那条路原本有人行道，不过因为常年有遛狗留下的便便，我觉得埋汰便提前下了人行道，走在非机动车道上，突然，有一辆私家车从后面驶来，它一半占据机动车道、一半占据非机动车道，开得不快，与我并行。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位推着单车的女士，我向前快走几步，把非机动车道让给女士通行。突然，我的左腿肚被私家车猛烈一撞，屈膝一弯，人就扑倒在地，我迅速起身，转身看那车，车停着，久久没有人下车，连车窗都没摇下来，我也不是讹人的人，短暂的判断下我觉得身体没事，就径直继续上班去了。”

“不，女孩儿，让我告诉你，那不是昨天，是过去很久了，不是淤青，是没了命，那天早晨，那辆车没来得及停下，它从你的身上过去的，而你却不知道，你的灵魂流连于世，重复着走在这段路上的最后记忆，下地铁、乘扶梯、穿过农贸市场，站在十字路口为别人提醒小心车辆，不然，你再想想除了这些，你又接着去做了什么？”

“我，我去上班·····。”

的确没有了，在他的提醒下，有关那天的全部记忆拼图我都找了一遍，七零八碎，没有被撞倒后我到单位做了什么，甚至我到没到过单位上我都怀疑。我仔细回忆，直到我终于把全部的事实想起来了。

一下子，我被吓得蹲在了地上。

原来，我12月1日出了车祸死掉了，却在接下来重复做着走这条路的事，还一直认为我过的是12月2日。

我嚎啕大哭：

“为什么我要嫌弃那个人行道？走人行道就不会被撞了，为什么那辆车那么贪心，非要抢占机动车道的位置？我平时宁可上班迟到都不闯红灯的，怎么就被车撞死了？我真以为我没事嘛，不过淤青而已，怎么命都没了呢？谁来还我的命！谁来给我一个公道啊！”

老者抿抿嘴，好像在自己叨咕，又好像在对我说一样：

“是，一个人，22岁到60岁正式创造无可估量的人生价值的阶段，也是赚取收入的黄金期，偏偏失去了这一切，可怜的孩子还好你在世的时候给父母留下过商业险，你不在，你家里人的生活起码没有受到影响，你的责任心多少发挥着点作用。”

我叹了口气，逐渐安静了下来，平复了心情过后，缓缓接受与释怀，脑海里我想到撞我的那个车窗都没摇下来过的司机，很想说：

“你会开车，等于会了一项技能，多了一份为他人负责的责任，使用技能时不能贪心了，否则，自己贪字变成贫，毁了彼此的家庭，这样子的贪，真不划算！也希望机动车驾驶者们，能深刻认识到危险驾驶违法犯罪的严重性，开车的三观都要超正才行，珍爱生命、敬畏法律，拒绝危险驾驶，能够对自己、对家庭、对社会高度负责，遵法守规明礼，安全文明出行，那么，交通意外也会减少它发生的概率了。”

“想通了？那跟我走吧？”老者打断我的沉思。

“嗯。”我点点头，在老者的引导下，慢慢放下心结，离开了这片土地。

“其实，我真希望只淤青了一块就好了，起码人还是鲜活的，对了，你说人们能像我一样也会记住12月2日这一天吗？”

“当然了，12月2日，是全国交通安全日，他们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