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梨雨姑娘,也就放走了理智。
爱她在晴日晾衣,爱她在雨天收谷。我把酒倒满杯子,一天的活计任它休流。
月亮在山坡升起,已经很高很亮,我度步走向入云的山崖,天空下起了凉快的细雨。
转眼来到六月,病魔缠住了她的母亲。
她咳一声,梨雨就落下泪,她叹一句,梨雨就把泪水擦一擦。
无奈的命运降临在她们跟前。
风扫过空空的房屋,悄悄对她耳语,说天堂的光景再好,也不如美丽的人间。
我在夜里奔驰,我在雪地上思想,哪里能找到治她的灵药?谁送来一副难得的药方?我在古崖上坐守,我在稻谷堆边考量。
梨雨姑娘在床前冥思,照人的月亮在窗外探望,雨里忙归的我打开了房门,空空的两手滴落汗水。时间不能再等,必须尽快治疗。
门外的风催击着焦虑的树叶,催过一阵又离开了这地方。
母亲还在咳嗽,血液滴落在床脚。心焦的梨雨徘徊在房间,不发一言。
十月的山谷不再炎热,我拔腿跑遍了所有的荆林,溪水默默流淌,我又回到了她的住所。
爱上梨雨姑娘,也就放走了理智,为了治好她的母亲,我决心要去煤矿。
十月尾上的樱桃已见熟透,瓦斯在井下发生爆炸。我不知道谁抬我走出那地方,我躺在十一月的葬礼上。
爱上梨雨姑娘,也就放走了生命。后来有人说,那未婚夫面容苦涩,被十个人抬出了煤矿。那梨雨没再嫁人,那梨雨的母亲也走得很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