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很久很久以前，在世界上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有一片绵延30公里的荒漠，荒漠上寸草不生，尽管那里的雨水和阳光很充足，却没有滋养出任何生命，。因为所有的能量都被土地吸收了，流到了地下，人们真正生活的地方。
这个有着6万人口的村落，往前数一百年就存在了，那里的人们世世代代都在地下生活，直到死才离开地底下。
他们信奉着祖先留下来的遗训，地面上的空气受到了污染，只有在地下才是安全的，他们建立起完善的地下通风过滤系统，能过滤地面空气的有毒气体，培育了适合在地下种植的蔬果和适合养殖的家禽，而且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独立采光和通风系统，和地面无异，只不过窗户装在了天花板。
由于长期不接触阳光，村落里的人个子都很矮，皮肤非常白，身体很弱，寿命也不长，几乎每天都有人死去，而死去的人不能留在地下，必须让专门的人抬出地面去。除了年纪大的人容易死亡，临盆的孕妇也很容易死亡，由于生孩子时浑身没有力气，一些人在生产过程中就死去了。
02
有一天，村子里又有一个女人要生孩子了，那是一个瘦弱的女人，她的家里人不放心，给她请了最好的产婆，还服用了不少明贵药材，但最后女人还是没保住性命。按照村规，一家人把她的尸体送到了“地面运输站”，这里是村子通向地面的唯一通道。
女人的孩子没有生出来，跟她一起被抬到地面的还有腹中没出世的婴儿，村民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婴儿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存活着。女人被抬到地面后很快就被遗弃在了一块空地上，没过多久，死一般寂静的就被一个身影打破了。一个驼背的老奶奶正慢慢向女人走去，她的脸上布满皱纹，满头银灰色的头发，身高只有1米2，很符合地下村子村民的特征，但她这时却是一个人。她剖开了女人的肚子，取出了肚里的婴儿，是一个女孩，她抱着孩子，转身又往来的方向走去，慢慢消失了。
时间过得很快，十三年一晃就过去了，当年的女婴长大了，但是老奶奶一点都没变，还是十三年前的样子。除了十三年前捡到的这个女婴，老奶奶是地下村唯一来到地面后还活着的人，自从来到地面后，她的身体停留在了某一个年龄，还获得了某种神奇的力量，否则在这片荒凉的荒漠里没人能活下去。
03
老妇无儿无女，把这个女婴视为己出，在女儿十三岁的这天，按照地下村的习俗，女孩这个岁数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于是老妇想了一个办法帮她找到如意郎君。显然，女儿丈夫的人选只能是地下村的村民，问题是怎么把人带出来？老妇对她的女儿说：
“女儿，你去把这瓶药水倒到19号通风口，你的如意郎君很快就会来和你相见。”
“妈妈，为什么呀？您知道我未来的丈夫是谁吗？”
“我在你出生那天就替你选好了，这个男人和你同一天出生，他现在应该跟你一样大，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他马上就能来到地面上和你见面，我敢保证他见到你一定会爱上你。”
老妇的话有一点不容置疑，任何人看到这位十三岁的少女都会动心，她白皙的皮肤没有受到村民们所谓空气污染的影响，依然保持着和地下村民一样的白皙，因为接受了适度阳光和雨露的滋养，红扑扑的脸蛋健康而有光泽。
女孩从老妇手中接过那瓶药水，按照老妇的吩咐，顺着通风口倒了下去，由于好奇，还在原地静静等了很久，但是听不到一丝动静，没多久她就折回来了。
“妈妈，我按照您的吩咐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为什么说我丈夫很快就会来找我呢？”
“任何人只要喝了混有药水的水，就会暂时进入类似于死亡的状态，那时候村子里的人就会把人抬出来，不久之后，等人醒来，你就可以和他见面了。”
04
当天晚上，顺着通风口留下来的药水和这家人日常饮用的水混一起，被全家人服用了。果然如老妇所言，那家人全都死去了，第二天被人发现后，很快就被送到了“地面运输站”，几分钟后就被快速抛弃到了地面上。这一家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面上非常诧异，这时在一边等候的老妇和女孩开始给他们解释这一切的经过，最重要的是给他们解释了生活在地面上的各种好处。
老妇的选择果然没错，这是非常聪明的一家人，很快就接受了老妇的建议，并且同意这对年轻人的结合。结婚需要新房，这个道理在地面上也适合，对于这片荒原更是如此，过去这么多年来，只有老妇的房子，人一多就住不下了。老妇把建造房子的技巧教给了男孩一家，他们很快就盖起来两间新房子，并且很愉快地生活了几年。
这对夫妇几年下来生了4个孩子，眼看房子又快住不下了，最好的办法是把房子再扩建一倍，然而这个时候，另一个问题也越来越突出了，那就是劳动力的紧缺。原来在地下的时候，女人的生育能力一般只能生一个孩子，多出的孩子根本照顾不过来。女孩向老妇求助，老妇似乎早就想到这个问题，又像当年一样，把一瓶药水递给女孩，跟她说：
“你去7号通风口，把这个药水倒进去，他们一家非常适合到地面上来帮我们干活。”
女孩这次也照做了，没过多久，药水起作用了，死去的一家四口很快就被抬到了地上。这四个人醒来时被告知他们来到地面时喝下了某种药水，一方面可以保证在地上不受污染，但是如果没有按时从老妇那儿喝下解药，就会毒发身亡。于是这一家人全部成了女孩家里的佣人，从里到外照顾着他们的生活。
05
这样又过了几年，有一天，老妇突然听到了女孩家里佣人们的聊天，她开始感觉到佣人们干活力不从心，工作也越来越马虎，她意识到应该有更多自愿到地面上生活的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帮她干活。
老妇找来了女孩，吩咐她留意21号和23号通风口，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对住在那下面的人说一些好话，引诱他们来到地面上来，并且要保证他们不泄露风声。女孩此时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她从老妇身上掌握了很多技巧，因此这次的任务也顺利完成了。她把地面上的好生活描述得天花乱坠，那些人果然上当了，他们自愿喝下了那些药水。
按照这个方法，陆陆续续有村民被老妇从地下村挑走，此时，地下村开始人心惶惶，每天都有村民莫名其妙死去，如果不是因为一次意外，村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其中的原因。
06
有一次，有户人家的双胞胎姐姐被选中了，她欣然答应了到地面生活的条件，她服下了药水却没来得及跟家人说，她死去后当天晚上就被家里人发现了，但是来运尸体的人把两姐妹弄错了，把双胞胎妹妹抬走了，双胞胎妹妹在运输的过程中醒了，她说死的人不是她，她死去的姐姐还在家里，于是运输的尸体人又折返回去，等他们来到姐姐尸体旁边的时候，姐姐突然醒了过来，在大家的逼问下，姐姐供出了真相。
消息传出去后，地下村的村民陷入了从来没有过的迷茫，是继续遵循祖先的遗训不要到地面生活，还是答应老妇的条件，为她工作换取在地上生活的资格？村子里分成了两派，村子里年纪较大的人组成了保守派，坚决不同意到地面上，也有不少年轻人准备到地面上看看，只是等待着自己被选中。
为了不让更多的年轻人流失，地下村的村长和长老制定了新的运输尸体规则，死去的尸体必须在“地面运输站”放上两天一夜后才能抬到地面，防止村民通过假死逃到地面上。这个新措施实施后，很多人都不敢再冒险，“地面运输间”是密封的空间，活人在里面根本无法待下去，如果在药效消失前醒来，人会被生生闷死。
地下村的应对方法取得了成效，但是老妇也想出了对策，她加大了药水的浓度，这能在一定程度上延长假死的状态，但是在每个人身上的效果不太一样，有的人可能不会沉睡太久，还有的人可能会一睡不醒。尽管如此，有了老妇的方法，村民中敢于冒险的人又多了起来。
07
又过了几年，女孩的孩子都长大了，她最宠爱的小女儿也到了适婚年龄，她决意要帮她找到一位最好的如意郎君，于是她特意找来了老妇。
“乖女儿，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你今晚就去27号通风口等着吧，你知道怎么做的。”
“还是老办法吗？万一这个人被毒死了怎么办？他可是您万里挑一的人啊！”
“这倒是个问题，我想想，经过这些年，地面上的人不断在增加，我估计地下村的村民应该只剩下一千人了，其中不愿意到地面上的人只有5家人，我们可以直接毒死这5家人，剩下的人就好办了。”
“我看只有这个办法了。”
按照计划，这5家人的通风口被倒入了过量的药水，这5家人全部死了，这样一来，老妇的计划只剩下最后一步了。可是，当这5家人的尸体被运到地面上时，结果却出乎老妇的意料，未来外孙女的丈夫一家居然也在这5户人家之中，原来这个男孩的全家当天晚上去别人家串门了，误喝了这户人家的水，于是全家人都中毒身亡了。
十三岁的小孙女伤心欲绝地抱着未来的丈夫痛苦不已，她无法发泄内心的痛楚，突然抬起头，当着在场所有地上居民的面，揭露了她外婆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所有地面上的人根本不需要服用老妇配制的药水活命，这么多年来他们都被老妇利用了。听完她的话，愤怒的村民把老妇一家活活打死了。
据说后来地下村的村民都到地上生活了，还有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地下村没有消失，还存在一些不愿意到地面生活的居民，而且地下村藏得更深了，在没人可以发现的地底下，地下村的村民继续维持着他们过往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完）
——文章转自我的公众号“老白&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