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音乐,置于泉前。看大大小小水柱飞天,身心恣意游荡。
底部三三两两个小喷泉,似仙女张开双臂,悄然闭合,又张开,又闭合,回环往复、一张一翕,美妙绝伦。
最喜白色喷泉。随音乐起伏,水柱上升、回落,左边一柱向右,右边一柱向左,交汇处渐渐融合,是对称美,形成一个好看的拱形。其余的么,则是肆意游窜,邀天共舞——与其说是水花灿灿,不如说四天鹅渴望明月。几簇几簇的,以天为底板,以水为画笔,绘着白色的纯洁耀眼,绘着它们奔腾的一生……
那白,那蹁跹,它是;新娘头上的头纱,它戴着;它是绚丽、潋滟,它是夜夜的月圆。我说,那是《西游记》水帘洞里的坠坠水帘了。一丝一缕,与月同辉。天与云与城与水,上下一黑,喷泉光色,唯底部一排水灯向上看齐,左右摇摆,可爱的——像是小企鹅们头顶一帽,摇头晃脑。
当然了,你以为仅仅这些就已然动人了吗?
怎会。
最享受的,恰是那坠坠水帘,潺潺而下了。音乐高潮适值,灯光忽灭,一排水柱疾速回落,声势浩大,扑面迎来——旁边的孩子们都大喊大叫着“下雨啦下雨啦”,蹦蹦跶跶地团团跑开,在远处转着圈圈。我却不失雅兴,看水汽缭绕,伴丝丝点点的水滴,闭上眼,让水点痛快地淋在身上。听风的温柔,听夜的呼唤,听中秋夜晚嫦娥的翩然。佛曰:已忘乎所以然。
如是喷泉一旅,以一词而言,我希望说它令人治愈。
是的,我想用的——便是“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