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想写一些事情,描述一些景象,就像荷塘夜色和故都的秋里描绘的那样,浅色的勾勒下予充沛的情感去借物抒情,去描述世间的美好。
那就细细的,娓娓道来,关于我的外婆。
想写又不敢下笔,呱呱落地的婴儿谁都喜欢,嘹亮啼哭的声音总是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当掌中宝。但是岁暮的老人呢,风中残烛又浑浑沌沌的时候,晚年的生活会称心如意到哪个地步。
我的外婆姓项姓,名德英,是个一生清清亮亮,干净整洁的朴素老人,她乐善好施,可又对子女严厉,她心如明镜,又勤劳细心,家里乡下的礼节,人情,她从来都认真应对,乡里名声很好。
说起我的外婆,那便从我的角度,从有记忆的时候,去开始回忆她。有一天我也会老去,但这些文字只要在着,那边是有人偶尔能翻到,在世俗的角度里,她便始终活在人们的印象中,不会随风而去。
小时候,外婆的家里厨房是一间小小的瓦屋,前面盖了两层高的小楼,外公是拍 x 光的技师,外婆就在家务农。每次去外婆家,总是要走好长好长的距离,长到两条小短腿大概能走上半个小时,外婆家很温馨,小厨房里总是冒着炊烟,里面炖着肉以及和肉一样好吃的马铃薯。小小的桌子上总是坐了她的女儿,我的姐姐,舅娘和我的表哥。院里种着一颗枇杷树,感冒的时候会用来煮枇杷水,还有一棵柿子树,小时候柿子树矮小不结果实,长大了硕果累累却掉了一地,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外公还去过我家叫我姐写作业,然后我就软磨硬泡要几毛钱去买吃的玩的小玩意,佯称是买橡皮。有次在路上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那时候看着像外婆,又不像外婆,我就暗暗打赌,如果这是外婆我就考不上状元。后面果然是外婆,我心里哎呀一声,但是依然很是开心见到她。小时候总是期待外婆家,期待外婆家的土豆烧肉,又期待热腾腾的炉灶和屋后的池塘。等到时间一点点的随着炉火将井水化为蒸汽,等到岁月将麻雀一只只的撞掉在屋内挂着腊肉的玻璃,悄然无息的硕鼠一颗颗的盗完了丰满等到粮仓,于是,生活的苦难又悄然的在酸甜苦辣中开始了。
变化是从外公脑梗那年开始的,从前那个高高大大的脊梁突然成了床铺上不能自理的可怜老人,外婆小小的身材去每天照护吃喝拉撒和翻身,就这样照顾了 3 年还是 5 年,现在去看,真是一个奇迹。那时候我也小,才小学初中,已经在合肥读书了,外公走的那天夜晚妈妈哭了很久,我窝在被窝里玩植物大战僵尸,谈不上开心,又说不上难过,那时候还不懂得人间最决绝的离别,是亲人的告别。谈起这个事情,外婆说:我搞得人很吃亏(意思是很累),服待他(外公)这么些年。然后也没有什么别的话了,外公的遗像笑眯眯的,我那时候会去祈祷,但是没有很想念。依稀只记得外公曾很喜欢下象棋,车马将炮运筹帷幄,而我总是被困在眼前的几步。又记得外公总是是清晨的露台上漱口,喉咙呼噜噜的含着漱口水清理着。其他的印象稀稀疏疏,零零散散,像散落在石子里的贝壳,除了情绪上涌的时候偶尔浮起,其他都陈旧在时间里。
后面外婆有来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