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龙回来了吗?”内房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娘,是我回来了。”贺小龙推开小姨,去了内间。
内间的一张床铺上,静静的躺着一位妇人,妇人五官清丽,容颜极佳,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一看便知她有病在身。
她就是贺小龙的娘,人称凤姐。
见儿子进来,她双手吃力地撑起上身,椅壁坐好。
贺小龙叫了一声“娘”,拉过一条凳子,挨着娘坐下。
凤姐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脑袋,眉里眼里透着母爱。
“儿子,读书再当紧,也不能一天不吃东西呀!”凤姐心疼地说。
贺小龙回头望了一眼帘子外的贺一丹,贺一丹冲他诡秘地眨了眨眼睛,他明白了,原来小姨替他圆了谎。
他们聊了没几句,凤姐咳嗽了起来。
贺小龙赶紧给娘捶背!
儿子的关心和体贴让娘十分欣慰:儿子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再过几日,你就满十四周岁了。”凤姐说。
“娘,我的生日不是明天吗?”贺小龙问。
凤姐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娘记错了。”
贺一丹走进来说:“你娘盼望你成人心切,一天当两天过了。”
贺小龙理解娘的心,他动容道:“娘,您受苦了!”
“你虽是娘生的,但受苦的却是你小姨。”
凤姐说的是实情,小龙即将十四岁了,凤姐也即将病了十四年了,这样,照顾一大一小两个人的事,全落在贺一丹一个人肩上了,能说她不辛苦吗?
“谢谢您,小姨!”贺小龙对贺一丹说,态度严肃而认真。
贺一丹淡笑道:“知道吗小子?你做娃娃的时候可难缠了!”
凤姐说:“说到谢,你还需要谢一个人。”
贺小龙问:“娘,还有谁呀?”
贺一丹道:“你忘了,你小时候经常去她家玩的那个氏婶?”
贺小龙没忘,只不过今天下午他才记起来。
凤姐沉吟道:“娘生下你,却没有奶水喂养你,就想给你找个奶妈,但在咱镇子里,替人奶孩子是一件非常忌讳的事,所以无人肯帮这个忙,就在你饿得快不行的时候,你氏婶突然来到了咱家。”
贺一丹接着姐姐的话说:“如果不是她把你抱走,如果不是她用自己的奶水喂养你,小子,你已经没有今天了。”
原来还有这档子事!!
贺小龙沉吟道:“娘,今天我见着氏婶了,还说起了我小时候的事,可她怎么只字未提奶我之事呢?”
氏娟叹息道:“你不了解你氏婶,你氏婶心地善良,她不说是因为怕你误会,会让你觉着她这么说是想让你报恩!儿子,你已经长大了,抽空常去看看她!她好多年没到咱家来过了,娘出不去,你小姨事又多,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很好,就是日子过得清贫了些。”贺小龙不想让娘挂念,所以他才这么说的。
两天后的一个中午,阳光明媚,几只麻雀蹦蹦跳跳在院子里觅食。
氏娟撸着袖子在池塘边洗衣服,随着双手在搓衣板上上下运动,身子也跟着有节奏的前后晃动。贺小龙蹑手蹑脚走到她背后,先是静静的站了一会,然后弯下腰轻声说:“干妈,洗衣服呢。”
他没想吓她,但还是吓着她了。
见是贺小龙,氏娟立马乐了。
“让我洗。”贺小龙挽起袖子,就要下手。
氏娟挡住他:“这点小事你就别帮了。”然后拉住他的手:“走,咱们进屋说话,衣服待会再洗。”
桌子上放着两包东西,一包是食物和营养品,另一包是几件新衣服,贺小龙取出一件,展开,在她胸前比了比。
“干妈,您试试合不合身?”
望着明晃晃的衣服,氏娟有点犯傻。
若非这两天急着让六裁缝赶做衣服,前天贺小龙就跑过来看她了!
衣服的面料用的是最好的!
氏娟鼻子酸酸的,说:“你能到干妈家坐坐,干妈就已经很开心了,干嘛还这么破费呢!”
等她去内室换好衣服出来,贺小龙不禁呆住!
氏娟被他盯得面颊泛起了潮红。
愣了半天,贺小龙才回过神来:“干妈,您,真漂亮!”
其实氏娟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只因家庭的惨变和生活的拮据,使得她原本的姿色被掩盖了起来,眼下这么一收拾,她就像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立即便大放异彩了。
“人都老了,还漂亮啥。”氏娟羞涩的说
贺小龙却非常认真,发自内心地说:“干妈,您不老,一点也不显老,如果以您现在这样子走在大街上,我都不敢跟您打招呼了。”
这话不是盖的,当一个人美到极致,“神鬼”都怯她。
氏娟垂下头,看衣服。
“喜欢不?”贺小龙问,指的是衣服。
“喜欢。”她轻答。
末了,她像是自语,又说:“如果是红色的,就好了。”
“您喜欢红色?”贺小龙一件红色的衣服也没给她做。
氏娟不自然地撩了他一眼,又垂下头低声说:“是你喜欢。”
贺小龙呆了呆,随即恍然:“干妈,以后你不需要穿红色衣服了。”
“为何?”她抬起了茫然的眼睛。
贺小龙握住她的双手,眼睛直视着她:“因为你特殊,我要特殊对待。”
这话无疑就像是一包兴奋剂,让她那颗朝气蓬勃,一直没有安静的心立马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开始氏娟还有些担心,担心贺小龙会因为“干妈”二字跟她划清界限,现在看来她多虑了。贺小龙真的十分了解她,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氏娟微微喘息着,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干妈,你怎么了?”贺小龙见她忽然浑身颤抖起来,以为她生病了,忙将她搀扶住,甚是不安的问。
这一刻氏娟才明白,原来她会错意了。
可是,该怎么办呢?那团火愈烧愈旺!若放在三天前,她早拉下颜面,不管不顾了!就因为这个干亲,莫名其妙的像一根无形的枷锁,套住了她不甘寂寞、可怜巴巴的封建思想。
这该死的干亲!
曾让她欣喜若狂的亲戚关系,眼下让她痛恨起来。
贺小龙想扶她坐下歇歇,却被她一把推开,不知是用力过大,还是气贯头顶有点晕眩,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你不要叫我干妈!”氏娟几乎是带着怒火说。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望着面前这个反复无常的女人,贺小龙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们刚认识没几天,他不了解她的脾气。
氏娟不理会他的感受,磨身去了内室。贺小龙迟疑片刻,也跟了进去。氏娟坐在床沿边,把脸转向一边,样子像怄气。但在贺小龙眼里,她一定是病了,不然她不会前后判若两人。
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还真有些烫。
“干妈,您先躺下休息一会,我去找大夫,马上就会回来。”
“我没病,你别瞎忙了!”氏娟一把拉住他,没让他去。
“可您这样子……”贺小龙担心极了。
“你到外间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一会就没事了!去吧,去吧!到外间去,一会你再进来。”氏娟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搞得贺小龙晕头转向,不知所踪。
女人心,海底针,真让人捉摸不透!
贺小龙被强行推出了内室。
过了好长时间,内室里一直没有动静,贺小龙忽然感觉情况不妙,匆匆忙推门跑了进去。
干妈好好的,没有自杀!
干妈为何要自杀呢?这个古怪的念头让贺小龙啼笑皆非。
其实是他太过紧张了,人一紧张便免不了会胡思乱想,有影的,没影的,一股脑儿全往外冒。让他如此紧张的根源是干妈的反复无常,他甚至开始怀疑干妈是不是精神有什么问题?
氏娟在床上躺着,仰面朝上,直挺挺的,身上盖一条被单。贺小龙走到近前,那碎花被单像突然长了翅膀一样飞了起来,接着便是一具诱人的胴体散发出夺人眼球的强光!
贺小龙没有被吓着,但在这一瞬间他似乎理解了氏娟何故烦躁不安,喜怒无常了!
室内光线很好,所以她身体的各个部位均暴露无遗,望着她白皙的肌肤,和那黑乎乎毛发丛生的下身,贺小龙内心一阵悸动!
“小龙,你别傻站着……”
氏娟催促他,是想叫他迈过这道门槛,日后好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其实,贺小龙并没有门槛,与镇子里的那些寂寞的大婶大妈们一样,实际上他是出于好奇,逢场作戏而已,不过从今天起,他要认认真真的对待眼前这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让他已经有了牵挂之心!
宽衣解带之后,贺小龙慢慢爬了上去。从他温柔的动作中氏娟体会到了幸福。他第一次如此温柔。他第一次亲她,他第一次吻她,他第一次与她的情感发生神奇的碰撞。这美妙的时刻,氏娟仿佛又回到了初嫁时的新婚之夜!
“小龙,小龙……”她低唤着,妙目虚眯,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一颗颗的滚落。
一个时辰之后,她发现贺小龙也哭过了,因为他腮边也满是泪痕。
“干妈,谢谢您!”
“什么?”
贺小龙不愿解释,只是吻她,吻她的胸,吻她的双乳,她双乳白白胖胖,异常丰满,那是救他命的口粮!
氏娟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抬起圆润的双臂,用力抱紧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表达她满腔的疼爱似的!
一只鸟儿落在窗沿上,望着两具重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