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读《平凡的世界》(三)“小人物”贺秀莲

“小人物”贺秀莲

贺秀莲是孙少安“二妈”贺凤英远房的侄女,后来在“二妈”的撮合下成为了少安的妻子。人际关系并不复杂,故事也不多,在《平凡的世界》中,是一个十足的“小人物”。可就这样的一位“小人物”,却是位令人敬畏的“大角色”

精明的秀莲

贺秀莲这个山西姑娘是极精明的,或者说她们整个家庭都是精明的。最能体现这种精明的细节就是,在秀莲的婚事上,她们家不要对方一分钱财礼。秀莲人长的也不错,又没有先天的残迹,脑子也不傻。把自己家辛辛苦苦养育了二十二年的女儿,白白地送给别人家。这在大多人看来似乎有点不可思议,有点“傻”。不像有些人,关于财礼,一张口就是多少多少,好像他们家的女儿是金铸的,银造的。要的越多,女儿就越有身价;要的起多,各方面就越体面;要的越多,未来女儿的生活就越幸福。将原本好端瑞的一桩婚姻,硬是做成了一笔可观的买卖,并且还会在众人面前引以为荣,尽量显示自己的这份无与伦比的“精明”。这种“精明”背后,透露出的真谛正好恰恰相反,是“傻”,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傻”。傻到将自己的女儿看成了商品;傻到将婚姻当成了赤裸裸的交易;傻到不顾及女儿婚后的负担与幸福;傻到自以为不傻。与之相反,秀莲及其家人的这种“傻”的背后却透露着无比的“精明”。至少,他们把自己的女儿当人看,不是性畜,更不是商品。正因为没有价,才成为真正的无价之宝。由于不要财礼,放宽门第之见,增加了自我选择的范围,更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以秀莲的“资本”,要一笔不菲的财礼,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像少安这种家境的优秀青年,恐怕就不敢,也没条件“高攀”了。对像秀莲这样的好姑娘来说,岂不是人生的一大憾事!“金光灿烂”的财礼,不一定是婚后幸福生活的保障,甚至会走向人们不愿看到的对立面

“大美”的秀莲

在《平凡的世界》中,对贺秀莲的肖像描写,作者所用的笔墨不多。既没有沉鱼落雁,也没有闭月羞花。只简单地写道“脸虽然不太白,但人样子十分耐看。黑眉大眼,一口白牙,身体发育得丰丰满满,正是庄稼人所梦想的那种女人。”这个形象陌生吗?肯定不会。闭上眼睛,仔细体味一下,这不就是我们身边道处都能见到的农家妹子吗?“脸不太白”是她们参加劳动的写照;“样子十分耐看”是她们天生丽质;“黑眉大眼,一口白牙,身体发育得丰丰满满。”是她们的健康与活力。这个形象,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贺秀莲孤零零地立在在那儿,在她身后还站着惠英嫂,《人生》中的刘巧珍以及成干上万甚至更多的农家姑娘。贺秀莲只是她们其中的一个代表。这个代表厚重而坚实,是千百年来中国传统女性的化身。她们的美,不仅体现在脸蛋和身材上,更体现在她们优良的品质上。这种美,是中华文明的基石,是一种泛着雌性光辉的大美。如果只将贺秀莲只看成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人物,小角色。”那么,我敢说,你还没有真正读懂《平凡的世界》,还需要再多几分功夫!

尾声

能把“小人物”写的极具代表性,甚至是光芒万丈的“大角色”,这是所有名著的共性。没有这些“小人物”的衬托,再高大的主人公,也会让人觉得,根基不牢,站立不稳,一副干瘪的样子。唯有将“小人物”都能写成“大角色”的作品,方显名著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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