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

黎明和张曼玉都演过很多电影,他的《玻璃之城》《大城小事》,她的《花样年华》《旺角卡门》,前者是四大天王之一,后者是为所欲为的女神。

黎明的众多电影中,《甜蜜蜜》是我最喜欢的。早期还有与艳星叶玉卿的一部《仙人掌》。黎明在《仙人掌》中的出浴戏,在香港未映已经受到谈论。在别的影片中展露性感的叶玉卿,今回却用眼神演戏,大概自知敌不过黎明袒胸露背的风骚吧。而黎明真是魅力无法挡,片中叶玉卿偷看他洗澡之一场,导演张文干故意推进镜头,以维美手法把黎明的腰臂肌理细致的展露出来,又特意露出一点腿侧,使得有些黎明迷先看预告片便尖叫了。《仙人掌》中我最喜欢的一场戏倒不是他那段出浴戏,而是叶玉卿教黎明学刀的那段戏,午夜的篝火边,两人的手臂相贴,身体相依,匕首轻轻划过肌肤,翻腕、出刀,四目交投……很爱很爱那段戏,危险中的浪漫是那么具有诱惑力,看这段的时候我很佩服导演张文干的摄影功力,毕竟他是黎明MTV的御用导演和摄影师,那段戏他交足功课。

提到张曼玉,我想就不得不说她的《花样年华》。男主角梁朝伟凭借该片荣获第53届戛纳电影节最佳男主角,女主角张曼玉第三度拿下金像奖和金马奖双料影后,其在片中的经典旗袍秀也引领了时代对旗袍美的品评。 60年代,已婚的职业女性而言,旗袍是最合适的着装,就是这普通的职业装,生生让张穿出顾盼生姿的美来。26套的变换,剧情也在一步步发展。有人说,看懂《花样年华》的秘诀在于梁变化的神情与张更换的旗袍。整部影片里,梁朝伟的神情推动着剧情的发展(神情变化表示关系变化),张曼玉的旗袍则推动着场景的变更(着装变化表示日期变化)。若能分清楚两主角什么时候处于现实中的自己,什么时候在扮演对方的配偶,或许剧情就豁然开朗了。若仔细观察,你会更进一步发觉,梁朝伟的领带也在不断更换,张曼玉的小动作也在随情绪波动而变化。这也是王家卫和张叔平的厉害之处。

甜蜜蜜有很多出彩的地方,比如港姐杨恭如的青涩,比如豹哥曾志伟的义气,比如姑妈对威廉的痴情,比如Jeremy对芥兰赤裸的爱。在我们为李翘和黎小军动容的时候,我们仿佛忽略掉了其他人的爱情也一样百转千回,跌跌撞撞。陈可辛可能是唯一知道要怎么用黎明的人,悲剧的是,大家基本上把所有的赞扬都给了张曼玉,对他的评价是还可以。还是那样,角色温温吞吞的不讨喜。当她坐在他的单车后的时候,你可能想到了那个午后,驮着你的少年。当她卖不掉CD,被大雨困在他家的时候,你可能想到了那个可怕的雨夜。当他认真的给她穿衣服,扣扣子的时候,你可能想到了那个每次都会蹲下来为你系好总是散开的鞋带的少年。当他激动的扯掉她的衣服的时候,你可能想到了曾经也一样悸动过的自己。最后,他们在橱窗前,相视一笑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想到有一天,你们再次相遇在街头,也会道一句,hi,好久不见呢?

电影的结局,很童话。导演可能为了迎合观众,让黎小军和李翘这一对苦命鸳鸯最终戏剧般地实现了重逢。而在现实生活中,这样的机缘巧合般的重逢真的很少,更多的却是擦肩而过的命运捉弄。因此,不要把你的爱人留在远方。爱她的话,就带她一起走吧。来到香港,迎娶小婷,是黎小军的理想,人有时候正是如此,会偏执地追求一样东西,哪怕心里明白它并不适合自己甚至自己并不真正想要。人们也许只是害怕改变或者是放弃后的虚空。黎小军就是这样的人,对于感情他明显迟钝,否则也不会为两个女人买同样的手链。

片中李翘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她对黎小军说,我来香港不是为了你,你来香港也不是为了我。然而经历的不会都记起,过去的不会都忘记。当电视里传来邓丽君逝世的消息,驻足街头的李翘和黎小军却意外的重逢了。邓丽君的歌声将一切回忆都翻了出来。这意味着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但是不管是黎小军还是李翘,在这一刻可以确信,他们不曾丢失什么。影片的英文名给了我们一些暗示——《Comrades:almost a love story》。两人街头的相视而笑,也许只是想说友谊万岁吧。

看过一本书,有这么一句话。生命就是一个圆,以前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人和事,在若干年后又呈现在你眼前,但你来不及开怀,可能你们的身份变了,关系变了,习惯变了,甚至尴尬的相处让两个人都如履薄冰……86-96,十年,有多长就有多短,黎小军和李翘两人真正相处的时间有十年的十分之一吗?更多的时候,站在他们身边的是别人。然而如此带有时代特色,掺杂了梦想,友谊,欲望等等诸多因素在里面的复杂感情是矛盾的所在,也是不断牵引着两个人成长和因缘际会的纽带。这部片子没有坏人,也没有英雄,都是一些拥有着蓬勃梦想的鲜活的角色。这十年也是邓丽君最火的十年,我们的父辈都是听着邓的歌声开始谈情说爱,后来就有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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