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

今日务必要下雨

否则双目失明

他将如何避开阴阳交分处的烟与火

探柳条浮水而来

两年足够用以干涸了

对于他而言

黄酒浇不醒一捧土的神智

便自己取来豪饮

坐在墓碑上临拓那些曾经断裂掉的

再由后辈接骨的文字

一百座孤坟指向同一种可能

“我们无力承负毁灭”

唯独他这处

偏从毁灭中翻新

直到盘山路都化作流水

他随手自风中接过一张经幡展开

读现代来信

旧例的雨再不如约

便听风得梦落子无声

躺下消化人世那边倾倒的废愁

构成简单又连贯的抒情

洒扫催生青荇

白发生黑

他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附身拾起辰光鉴镜

用一针侧柏

将相思磨短

祠堂上族谱记载的奈何景

黄泉下听不清浩瀚

便悉数忘却

只遗留回忆之必须

17.04.04

首发于个人公众号

牙佳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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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编辑于：2017.12.06 07:4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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