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铁路存在了很多年。每天都有一列长长的列车拉着久响的鸣笛冒着黑烟“哐当哐当”的来回穿梭,把煤炭运出去,把人民币运回来……在那个时代,它就是这个山城的命脉……
与我而言,这条路应该说也走了很多年。
少年时代走出大山到二十八里开外地方求学,每每放学时就和一大群同学一块儿沿着铁路回家。路上可以评论班里那个老师脸上那颗黑星子,这个老师的一口黄牙,或者是讲述着这次考试的试卷难易程度还有几个人的次第;要么就是说着班里那个爱“拽”的富二代皮鞋晚上放在窗台上丢了……
应该也就在这条路,这条铁轨旁边的小路,爷爷想我了沿着它来学校看我,母亲沿着它给我送咸菜、馒头还有冬至的饺子……
不知不觉中走了三年,走到了铁轨和省道的岔路口。分别,不仅仅是迷失了有趣的话题和青春的困惑,还有最终道路的选择……
三年后重新走沿着铁轨走路,只不过这时候是骑着一辆自行车。那可是我三个月工资买的啊,完全可以想象三个月工资总额是81.5*3=244.5,我那辆大梁飞鹰是270多元,剩余的三十元是涎着脸向父亲化缘化来的。那年刚好有个岗位培训,二十刚出头的我就骑着它在轨道边上蚰蜒小道上飞奔——早上上罢早读赶紧走,下午五点培训结束赶紧回去上自习。就这样,断断续续两个月时间,每天一个来回三十公里。
进城之后爷爷走了,母亲走了,我也实在顾不上再走这条路——忙碌的是披星戴月,晚上回家倒头就睡,每天早上根本不用定闹钟:一到四点半那汽笛准时拉响,就像专门为我安排的那样。一直到我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
父亲病了,大病初愈的状态很是一般,但我却感到很是庆幸。于是,那时候抽时间要陪父亲走动的。最好的锻炼方式就是走铁轨——固定的枕木宽度并且必须抬起腿来方能走好的。我带着父亲走着走着,路边的灌木长起来了,不经意的掩盖了铁轨旁的小路……
已经好久没在听到汽笛响了……
今天,本来是要出远门的。我就想索性任性一点骑着车跑到山上去,顺着山间小道听听林涛嗅嗅山风唤醒久远的记忆。儿子要回来了。“爸,明天有时间没?有的话来接我吧,东西太多。”“嗯嗯……”挂了电话悻悻的来到最近的铁路口……
给自己定个目标吧,这也算是久往的记忆了。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也许就是这样才会让自己麻木的不堪一击。每每一个目标的指定和实施包括达成尽管有这短暂的快感和愉悦,但或许总是有某种潜在的不安一样,而这种不安积攒的多了就成了病,就像现在,无法再去品尝成功的滋味。
即便如此我还是得自己定个目标,哪怕是对自己的挑战也好。实在不愿意在挑战自己了。这句话我好像四年前对自己说过但是始终难以释怀总是忍不住挑战自己。就像在秦岭峡谷冰天雪地里走了来回三十里而后搞得自己腰膝酸软腿麻木,
上午华山三个小时到北峰然后东南中西四个转完让自己一拐一拐的只想滑到西峰坐缆车下山。
下山了,那腿啊,真的倒成了人家的了,揉着没感觉,泡着好像也不热,好歹是自动挡车只用右腿的,一直半个月之后才复原。
当然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后来我总结的是两句话。第一句是“挑战害死猫”,第二句是“别没事找抽”。
还得给自己定个目标!干脆直接走到头吧,回不来明天再说。
把摩托车停靠在路边的人行道上,雄赳赳,气昂昂迈向铁轨中间的枕木上。很雄健的步伐,到真让我忍不住夸自己一番了。
走着,走着久往的路,也唤醒着久往的记忆。很静的,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