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紫宁,四川人,今年20岁,喜欢小黄人,喜欢吃辣,来这边交流学声乐。其实小时候家里一直让我学民歌的,但是上了大学又想学流行乐,没和家里说就跑到了这边。”张紫宁有点拘谨地坐在床边,手指紧紧抓着床沿,眼神躲躲闪闪地扫遍了整个房间。就是不敢看趴在她边上的赖美云。
“我有时候会去酒吧唱歌赚生活费,那天我看到你和你朋友......”
“啊我知道了,是和杨超越吧。”性急的小朋友叫了起来,“害,谁叫别人激她唱歌呢,谁不知道她那破锣嗓,挑事的人就想看她出丑,我小七哥重义气,当然要罩着我姐妹。不就唱首歌嘛,那老板最后还给我小费呢。”
“......你唱歌很好听。”
“哟,这可是正经大学生的夸奖诶,我得把你这话录下来,以后和小姐妹说出去也有面子。不过说回来,虽然偶尔去唱歌啦,但你不会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虽然看起来还是小孩,但比起张紫宁这种书呆子,社会教给赖美云的东西太多。“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是干嘛呢?”
张紫宁又沉默了,虽然从小被保护的很好,但总会在交头接耳的婆婆嘴里听过一些被看作是耻辱的事情。那些穿着过于超前,不符合外表的女孩子在全世界都有个带着恶意的称呼:婊子。
而有些称呼,叫着叫着就成真的了。
“我想听你唱首歌。”张紫宁最后还是开了口,
“好吧。”
“就算天空再深看不出裂痕
眉头仍聚满密云
就算一屋暗灯照不穿我身
仍可反映你心
让这口烟跳升我身躯下沉
曾多么想多么想贴近
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份
我都捉不紧。“
——王菲《暗涌》
张紫宁要走的时候摸遍了口袋也只找到一张皱巴巴的五元纸币,她不好意思地展开,使劲抻了抻。倒也不是不能扫码,可是赖美云偏偏就只要现金,说是多少都没关系。
“我下次,还能再来找你吗?”张紫宁开门前突然回头。
“诶呀都行,就是不要再在大中午来了,耽搁半天,我这午觉都泡汤了。”赖美云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回她。
“好呀。”张紫宁悄悄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