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一)

2011年8月,我毕业了。因为挂科重考,比同班的同学晚1个多月毕业。

6月临近毕业时,尾随大军去求职。那时的生物钟自动调档早晨5点睡觉,下午2点起床,错过数场招聘会。“不去了,感觉面试时候的自己就是个白痴”。在参加几场并回答多个“不知道”后,决定勇敢去找“编辑岗”——非所学专业,但让人充满幻想的工作。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份工作唯一的理由是,坚持写了三年日记。

面试的第一家单位是做旅游的,工作是从各类书籍上扒下好看的图片和文字,再装专家一一点评或再编辑。当然,面试前我并不知道。拿着大学时用数码相机拍的几张照片,打印出来放在简历里冒充“优秀摄影作品”。面试聊得很high,最后得到一句Byebye。面试的女生说,这里太枯燥,不适合你。

之后面试的单位,现在也想不起具体是做什么的了,只知道通知叫我等结果后,至今没有消息。

7月,学校寝室不能再住,要赶人,便搬了出来。以价格排序,在网上找到成都抚琴西路的一个单间。月租500包水电气,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个人住很大了。光线不好,是我初印象里唯一的缺点。

那时的我什么也不缺,就差一份工作。

没有找到工作心里太急,去荷花池批发了一堆东西,摆夜市,望能赚到天花乱坠。房东L姐是做家具生意的,12岁离家混社会,从给别人打工到自己做老板。见我没有工作,便叫我去帮她发传单,100块一天,别人只给50。那还是在夏天,恰逢雨季。派单第二天,下起了暴雨。门面前的积水退后,她叫我一起去仓库,怕存货被水泡坏。慌忙中,她如抓到救命稻草拨通了一个电话。我听得出来,那是网友。

电话那头的男人,帮忙搬完家具送我们回到住处。晚上12点,三个人吃着火锅。我一言不发,听L姐的风骚言论,还有锅底的沸腾。L姐的儿子坐我旁边,我变成了她的远房表妹。

我是个不会做生意的人,批价自己都记不清。好在没摆摊几天,就在学校附近的一栋大楼里找到了工作——啊,编辑。负责手机报-中小学生学习报的编辑。

这是一家很神秘的公司,以至于第一次走进去时,还担心被骗。当然,我希望所有的好奇都能如剧情一样,并不愿意也不屑知道结果,只希望它一直神秘下去,这样不是很有趣吗。至今想起来依旧有趣,连老板都没见过。

面试很有趣,什么也不问,直接坐在电脑前,照着文档做几条新闻。我不知道别人如何看到“复制+粘贴”,至少那时的我一点不觉得枯燥。二轮面试时,姑娘MMao正儿八经,很有范儿很有架子。

MMao是一个编剧。教我后台操作的时候,她很神经紧张,操作后台稍有一点疑似错误就会动怒,并说出让人觉得世界要塌下来了的话。虽然从未接触过媒体行业,但当时她做的版有很多让人不解之处,为什么要选这条新闻?为什么这条新闻要这么编?写这个谁会看?……所有的问题,没多久就解决了。因为,她走了。

现在想起来,那时之所以有那么多疑问,大概也只是因为把自己放在读者的角度了。然而,工作至今,我们似乎已经学会或是明白,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写给读者看的,对象也可能是你的老板。

我始终相信一个观点,无论是什么形式,电视也好,报纸也罢,最终的目的,是陪伴。

MMao走后,迎来了新的领导,Y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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