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个高三学弟找到我,说考试又没考好,压力很大。
我说,到后期了,其实你可以去尝试放松放松心情,周末去看看电影看看闲书之类的,不影响复习进度就好。
信息发过去,猛然想起了一年前心境相似的自己,在某个上完数学培优的周六晚上,什么题都不想做。闲晃到西西弗,从一行一行的书架里找一本与考试毫无关系的书。那是我第一次翻开《情人》。
不得不说,我太爱杜拉斯所描绘的,那样一种近乎变态的恋爱。即便还是个保守高中生的我,也很难不沉迷其中。可能是学习太无趣,可能是正常又美好的恋爱故事听得太多,那个周末我感觉我就在一个世纪前阳光闪耀的印度支那,我亲眼所见一个美貌的白人女孩和瘦削的中国男人的邂逅。明明与自己的现实人生,没有半分交集,却能把“我”的情绪,来他一个感同身受。
后来,买下那本书,背在书包里,学不下去了就拿出来翻几页。我看书真是慢,不过一百多页的字,迟迟看不完。在高考前植树活动的路上,看到那句“我们是情人,我们不能停止不爱”后,我合上那本书,考前就再没打开过。
考完了,把它带回家。暑假的热闹和狂欢有很多,我没有打开它。来香港前收拾行李,鬼使神差把它打包进了箱。SemA发呆的时候又拿出乱翻过几页,但绝大多数时候,它都安静在书架上。SemB的时候,在珠海青旅的书橱里和它再次偶遇,翻翻看又是那句,“我们是情人,我们不能停止不爱”。
你说我是对那种爱情,或是情人关系有多深的感想吗。倒也不是。我喜欢的是杜拉斯文字里的那一幅幅图像——我形容不出,解释不清楚——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无端觉得它很美,在脑子里淡化不了的图像。我不懂艺术,也不知悉文学,但就是,没由来有一种感觉。引用一句台词,我被这个感觉给感动得很惨。
“我们是情人,我们不能停止不爱。”
多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