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仍如故,只是我们从此陌路

二零一七年二月十七日零点零分,手机叮咚响了一声,这微信提示音是小帮主的消息提示。她终于发信息给我了,我没有立即打开,我知道这并不是关于新年的祝福,虽然时间如此碰巧。

故事的起端要从十年前说起,当时我与小帮主都在读高二,文理分班刚好把我们分到一班,恰巧还是上下桌。故事的一切发展均起源于这两个恰巧的安排。当时我们有一个小帮派,小帮主因为性格活泼开朗,被选为小帮主。而这个小帮派一直到毕业,还是只有我与小帮主两个人。

高中毕业,大学,与人恋爱后分手。四年我们彼此隔断,极少联系。

直到毕业旅游,小帮主要来榕城。四年时间的断裂,即使形同陌生也无可厚非。如今重逢,竟不觉得生分,彼此如故,真好。

榕城的美,在于它的慢,在于它的无争,这是它的气质。我们一起穿梭在它古老的街道,品尝各种小吃美食。搭乘很久的大巴车来到一个古镇,住进当地的民宿。房间布置干净而温馨,有落地窗与阳台。

阳台,竹滕椅,透明玻璃桌,红酒与高脚玻璃杯。看星,喝酒,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夜越深,虫鸣越响。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奇妙的气氛。

亲吻,没有表白,但关系明确。我与小帮主就这样成为情侣关系。

毕业以后,我签约了一家药品销售企业,分配到了杭城。销售行业,工作称不上忙碌,应酬却是无法避免。而小帮主通过家里的关系在家乡的一个银行上班。日子安稳且收入可观。我们开始了异地恋的日子。

故事的开始,我们总是满怀信心,以为只要相爱,时间与空间都并不是问题。即使相隔千里,我们也能触摸到彼此手心的温度。

幸好如今的通讯发达,只要想念就能听到彼此的声音。我们就这么发着短信,打着电话,双城来回奔波地度过了两年。

思念是一把毒药,时刻在毒噬着我们的感情。于是有了莫名的争吵与矛盾,冷战是最耗人心的。

于是,在2016年初,我打算放弃杭城的工作,回到老家,以便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带着近三年的积蓄,在老家买了二手房安置老母亲。

即使是回到了老家,我们依然不能朝夕相处。小帮主的单位在县城,而我只能在市里找回对口工作。每次见面来回坐车就得花六个多小时,长期奔波也觉得疲累。为了方便彼此见面,我用最后的积蓄买了一台小车。小帮主想买一个更贵的车,而我的积蓄还差一小部分,由她支持。应她家人的要求,车落在小帮主的名下。

刚从杭城回来的我,并不着急找工作。小帮主平时工作繁忙,公休在7月份,她一直想去东南亚国家旅游。我为了实现她这个愿望,在家闲晃了两个多月,最后终于如她所愿。闲着没有工作的时间其实并不好过,她平时上班也是忙碌,只有等到周末才有时间相处。所幸是东南亚之旅玩的很开心。

旅游回来我马上开始找工作,因为积蓄基本已经花光。朋友问过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说还需要几年的时间积累些经济基础,不然往后的日子会很困苦。我不愿小帮主跟着我受苦。

我开始努力工作,减少社交。一到周末就回到县城陪小帮主,偶尔她也会来到市里找我。我们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

我喜欢给小帮主买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只要看到喜欢的就买下送给她。比如项链,耳饰,手链,可爱造型的充电宝,手机壳等等。直到后来我发现她用的许多物件都是我买的。

然而时间并没有给我一个美好的结局。

我缓慢地拿起手机打开微信。

小帮主:我想跟你说个事

我:严重吗?

小帮主:有点

我:你要跟我分手了?

小帮主:嗯。

这是2017年1月27日零点零分,我与小帮主的聊天纪录。她终于说出口了,虽然之前我已经设想过千万遍它来临的情景,唯独没有想过这个新年伊始之时。可能我们都想在这时开始新的人生。我们在这一天分手了。

在此之前的几个月,其实我们都处在一种很不好的状态。虽然每个周末都见面,但是彼此都想尽快逃离对方。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都变了,像两个炸刺的刺猬,再也不能拥抱取暖,靠近只会刺伤对方。

她一直在自责,自责不够爱我,才导致不愿意为了我放弃事业和其他,她觉得她要找一个能迁就她工作的男人。她还说说其实她自己明白,离开我以后,可能她再也找不到像我如此爱她的男人了。

听多了这些分手的措辞,已无心再听。我开始整晚整晚得失眠,食欲不振。开始不停地约朋友出来,吃夜宵喝酒。一杯一杯地喝,不想停下来。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内,我完全无法独处,一旦独自一人,我就会被这分手的悲伤包围。在此之前,我从未意识到我对她的爱已经到达这个境地。

我不停地找人聊天,不停地说话,说到筋疲力尽。分手后一个月,她找我商量车子该如何处理,我仍然不能进行正常的思考。我希望卖掉车子,我无法接受以后她与别的男人在我送的车子里面亲热。她却一直想通过各种方式让我妥协把车子无条件给她。在分手后,她一直想的是如何拿到车子,或者是卖掉车子后能拿到多少钱。我的心在渐渐变冷。

一个多月来,除了车子的问题,她几乎没有和我进行过其他的沟通。我的心在渐渐变得寒冷。一起走过三年,最后分开竟然能做到没有留恋。也许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只有我如此触不及防。

我开始整理与她相关的物件,除了在脑海里的记忆,竟然什么都没有。我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购置,完全没有她的痕迹。而记忆该如何封存,我只能交与时间。我问她,是否是有了新欢,才决定离开我。她否认了。而她的朋友经常跟我说起她这一个月来一直都在聚会玩乐,似乎并没有因为分手而难过。我只能一笑置之。

最后把刚买一年行驶了1万5千公里的车子挂在网上出售,很快有买家联系,并且一看就相中。车子从挂在网上到出售仅半天的时间。快到我来不及思考。这是我与她唯一的联系就要割断了。所有手续搞定后,我独自坐在空荡的房间里,觉得天回地转。

凌晨一点多,小帮主发信息给我,提醒我打款给她。第二天让我帮她处理之前车子的违章。我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到县城处理完她之前的违章,没有逗留就回来了。在陪我等车的时候,她一直在流泪,说着:你怎么这么好,明明是我的违章,你还愿意过来帮我处理,还扣自己的分。我说:我一向如此。她还是在一直哭,直到我上车。

车子启动,我心里很难受,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有时间周末来看我吧,我们正式道别一下。

小帮主:好。还是像以前一样吃饭逛街看电影吗?

我:嗯。

周六,我们去了以前经常去的餐厅吃饭,依然是我为她点了她最爱的牛排。

我: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分开,我也知道我们前几个月的状态不好,我以为这是可以改变的,只要我们努力。可是……

我没法继续说话。

小帮主:可能我太贪心,我需要更多的爱才能满足。而你曾经答应我15年回来,最后延迟了整整一年。我需要一个能迁就我工作的人,你与我期望的伴侣有距离。

我:那你为我们的将来努力过?我想了很久,找不到你为我们感情付出的样子。

我们彼此陷入沉默。

小帮主:其实今天我没有必要专门跑一趟,卖车子的钱完全可以发信息说。如果我狠心一点,你其实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突然觉得悲伤减少了许多,曾经我以为我再也走不出这段感情,现在需要感谢她在帮助我走出。

你还是我的小帮主,只是我们不再联系。也请你在难过的时候不要想起我。如果你哭着打电话给我,我会接起电话,也会安慰,只是不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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