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听别人讲她那个前夫要结婚了,突然心里觉得酸酸的,就算当初那个男人给了她不可弥补的伤害,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她依然觉得难过。
小于家是农村的,她也嫁了一个农村人,小于作为一只“根正苗红”的九零后,即便生在农村,那个时候家里人也是非常支持读书的,但小于不喜欢,所以初中还没上完她就回家帮爸妈种地去了。
其实最开始她的目标不是继承爸妈的“事业”去种地,她说她有一个姐姐在北京打工,她要去找她,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没去成,所以她就在家帮爸妈种地。
那年他们家农活太多,就雇了一个人来干活,这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比小于大六岁,小于那年十七,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小韩就是那小伙子,二十三岁,在农村要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小韩人长得很不错,个子高,模样周正,平时还臭美,即便是个干农活的农村人,闲下来时也穿的干净利索,在旁人眼里还算可以,但在小于的眼里简直帅呆了。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总之后来呈现给大家的就是两人牵手的画面,两人也可谓是门当户对,家里人没什么好阻拦的。
在一起时小于才十七岁,结婚时小于也只是十九岁,还没到法定年龄,但在农村这样的事情却也司空见惯。其实之所以如此着急,因为小于怀孕了,无奈只能赶紧举行婚礼。
“怀孕”这个事情单拿出来看,有一种神圣的意味,但放到“未婚先孕”中去审视,总有一种莫可奈何的悲壮感。
小于到了小韩家后,是跟公公婆婆住一起的,第一年,小于怀孕,农活不用她干,只需要在家做做饭就可以了,虽然小于已为人妇,即将为人母,可十九岁的她终究还是有小孩子心性,有时碰到一部好看的电视,一看就是一上午,于是公公婆婆下山回来,看到饭还没做,总是会拉长着脸。
后来,小于生了孩子之后,就开始跟着上山干活,起早贪黑的,真的是苦不堪言,但即便这样,小于心里也是欢喜的,她爱她的老公,爱孩子,哪怕辛苦一点,这也没关系。
当孩子四岁的时候,夫妻间的新鲜感也基本上没有了,关注的只是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罢了。
后来,智能手机兴起,仿佛成了标配,人手一个,小于家里时常是开着电视给孩子看,小于小韩就在一旁玩手机,这个画面是家里的常态。
小于后来做起了微商,然而方式并不高明,生搬硬照的学别人的方式,销量并不好。而小韩呢,通过各种交友软件在网上撩妹子,聊着聊着就心生摇曳,再抬头看看自己的妻子,就觉得她俗不可耐,厌恶至极。
小韩从开始内心厌恶妻子,到言语中毫不留情的中伤,变得愈加恶劣,甚至在村里有谣言说:小韩早就不想要小于了,就是没找着机会。
后来,机会真的来了,不过时间有点久,那时孩子都上一年级了,小于的妈妈突然被查出得了尿毒症,小于家是农村的,没什么钱,小于是个孝顺的,平时会拿自己的钱给爸妈,但也没有给到多得不得了,然而就是这点钱点燃了导火索。
小于时常去镇上的医院照顾母亲,不在家,这便给了小韩可乘之机,与网上撩的妹子的感情日益加深。小韩不允许小于拿那么多钱给她妈用,小于哭着说:那是我妈啊,生我养我,再说了这钱挣的也有我的一半,我为什么不能给。说完拿着银行卡就要往外走,结果中途被小韩给抢走了,小韩拿着卡骑着摩托车就跑了。
小于真的绝望极了,医院建议到大城市的去看看,这病不能再等了,然而现在没钱,还怎么去啊。
后来小于终于东拼西凑把钱凑好了,然而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她母亲不忍心拖累女儿,也怕女儿在婆家不好过,最终在医院的厕所自尽了。
小于再一次崩溃,一边料理母亲的后事,一边自责着,忙不过来时喊小韩过来帮忙,小韩通常是干到一半人就跑了,可即便是这样,小于内心还想着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定得想想办法与老公修复一下关系。
小于想的很积极,然而有人却是迫不及待了,小于母亲的头七刚过,小韩便提出了离婚,那一瞬间小于觉得世界玄幻了,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她心心念念的老公吗?
小于从最开始的不同意到最后的低声下气的恳求,都没有让小韩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小韩有的只是迫不及待。
真的像张爱玲说的那句话:
一个男人不爱你了,你活着是错,呼吸是错,连死了都是错。
小韩在镇上给小于租了间“破屋子”,把她的东西都给搬了过去,然后就强迫小于离婚,财产只是象征性的给点罢了,孩子小韩家人留了下来。
后来小于在镇上的一家服装店打工,消极在所难免,可生活还要继续。
只是,在三个月后,小于听说小韩要结婚了,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她终究是还没有忘了那个男人,即便他无耻至极,即便她在心里诅咒了他千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