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慕小九 图来源于网络
我写的母亲 不是从一直无微不至的宠爱着我，是慢慢教会我生存的技能，学会一些道理。
尤其那个晚上，那是某个高一晚自习。
教室里的电风扇开了，冷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晚，四十多岁的高老师依旧在讲台，自顾自的完成教学任务，他那不紧不慢的声音，似是催眠曲，令倒数后两排的同学，渐渐与周公相遇，呼呼大睡趴倒一片。
连平时不敢上课睡觉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也有些昏昏欲睡。
头昏脑涨的我，两眼时不时像贝壳呼吸那般，开始半张半开，迷迷糊糊地持续了大约十来分钟，就差趴倒在桌子上了。
最后，难受的我终于抵抗不住了，终于做出了决定。有些难受推了推睡的脸发红迷迷糊糊的同桌，她有些不解问道，“咋了？”
“等会班主任来了，能不能喊醒我，”
“行，”她爽快答应道，便又趴了下去，毕竟上课经常睡觉的她从未被班主任逮到过，可是万万没想到，竟导致接下来的祸端。
正放心睡着的我，忽然感觉到有人推着她，莫不是班主任来了，后怕顿时抬了头，只见同桌眼神怪怪地示意往窗外看，竟发现玻璃后的班主任正怒气冲冲瞪着她，那曾眯一条缝的眼睛此时怒目圆睁，像个球一样。
紧接着便是打开了窗户，将同桌上那摆放整整齐齐的书抽了几本，毫不客气往我身上砸到，边扔边吼道，连身上的赘肉也抖动些许，
“天天强调上课不要睡觉，你就那么喜欢睡，睡得跟个猪似的喊都喊不醒，你给我出来，”
顿时教室里鸦雀无声，连正在讲课的高老师也停下来了，全班的眼睛齐刷刷往她这瞟了过来，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有偷笑......
被班主任吼地脸红尴尬的我，转身才发现其他那些睡觉的同学早已醒了，班里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傻乎乎被逮住了，很难受无视周围的视线走了出去。
一出门，班主任便把我带走到楼梯口，用脚踹我一脚，眼泪不甘地夺眶而出。
“走，到办公室好好说说，说说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睡觉，天天强调那么多次，慕楚楚，你到底听了没听。”
踢完一觉之后，愤怒地带着我去了老师办公室，一路上紧跟着班主任的我，眼泪刷刷地往下流，止都止不住。
可我并不是因为被踢疼了，而是受不了班主任这么指责我。
脸红眼睛也红了的我跟班主任，很快来到了一间白得发亮的办公室，屋内安静连蚊子的飞舞声都能听得见。
那胖得跟球的班主任已经拉出一张凳子坐下，瞧着哭得眼泪鼻涕一脸的我，摆着架子逼问道，“哭什么哭，慕楚楚，是不是我踹疼你了，”
“你还有脸哭啊！睡得跟猪一样，喊都喊不醒，”
吓得我顿时憋住眼泪，“你爸妈幸幸苦苦把你送来高中的，就是让你来睡觉的吗？”
听见这句话，此时内心有一股怨气令我突然大胆地反驳道，“老师 我就今天不小心睡着了， 之前上课从没睡觉。”
“慕楚楚，你跟我犟什么犟，你说你今天是不是睡着了，”
还准备继续说下去，突然口袋的电话铃声响了，顿时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班主任语气友好客气道，“喂，你好！”
似乎是故意让她听到，特意大声道，“哦，是慕楚楚的妈啊！有什么事吗？”
得知母亲给班主任打电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难不成是母亲知道她上课睡觉了？
又听见他吩咐道，“你妈等会来，你出去赶紧把脸洗洗。”
出门左转便是一个小水池，可我洗着洗着手上竟有些血丝，可我并没有怎么在意。
洗完后，便留在门外没有进去，等了一会。披着长发，穿着一身黑色雪纺裙的母亲走了过来，见我站在外面，脸色顿时不好了。
连忙将我拽了过来，不是意料之中的责骂声，反而是亲呢地碰了碰我热得发烫的额头，又用她那冰凉修长的手摸了摸，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拉着我推门而入。
一进门，班主任那双眯着小眼睛便看见了母亲，但依旧摆着架子坐着道，
“你是慕楚楚的妈吧！你来了正好，这孩子你还是赶紧领回去吧！你家孩子上课，当众睡觉，刚才还跟我犟着说没睡，这喊都喊不醒还让我怎么教？”
母亲那白皙的脸瞬间似乌云般阴沉发黑，不知道是裙子衬的还是班主任气的，指着我却看着班主任质问道，“你是他老师 吧！我家孩子脸这么红你都没注意到，你是怎么当老师的！”
“这是慕楚楚刚刚哭的，”
“老师，你也是有女儿的吧！你家孩子哭的时候，脸有这么红有这么烫的吗？”
被人突然提到自己的女儿，班主任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似是怕跟自己扯上了关系，解释道，“那我怎么知道？你家的孩子脸红跟我这当老师，有什么关系，”
“那她发烧了你知不知道，难道这种情况下也不许睡觉吗？”听见母亲这么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脸的确烫地烙手，难怪昏昏沉沉地一直想睡觉。
脸圆跟盆子的班主任被母亲的质问弄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可毕竟是当过多年的老师，瞬间语气软了点，
“行吧，那这事我就不计较了，你把慕楚楚赶紧带去医院吧！”
“慕楚楚，你给我说说还发生了什么事，”母亲继续逼问道，
“他还踹了我一觉，骂我睡得跟猪一样，”被吓的如实道，
“踹哪了？”
“腿......”
“老师，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就是踹了一脚吗？又没踹疼她，我们那个年代还经常被老师打，慕楚楚她本来睡得喊都喊不醒，
“国家法律规定教师不得对学生实施辱骂、体罚和变相体罚或者其他侮辱人格尊严的行为，”
“你做的不对，难道不应该给她道歉？”
班主任见我妈搬出了法律，虽有些被吓到，但依旧死猪不怕开水烫好心规劝道，
“要我跟慕楚楚道歉那是不可能，你要赖着这就赖着，”
拿起一旁的座机，连忙给学校保安打着电话道，“老刘，你赶紧过来 ，到我办公室来把这两人带走。”
见状，顿时有些后怕的我想劝妈妈不要这么计较，咱们回家吧！可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我妈见班主任这样干，气得顿时拉着我走了出去。在昏黄的灯光下，我妈那修长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了，有些不满骂道，
慕楚楚，你是不是想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怎么生了一个你这么笨的女儿，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了，被老师欺负了还要忍，你怎么这么怂！
骂的我眼泪跟不要钱得金豆子似的又流了出来，我妈看见我这样，骂地更凶了，你还有脸哭啊！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
可一边骂一边却带她来到了副校长办公室，而且还临时兼任她们高一年级主任的李校长。
母亲敲了敲门，便走了进去，李校长看见来人，两眼精光好色地瞧着母亲，“雅婷，今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行了，舅舅，把你这一套收起来吧！要不是因为楚楚这孩子，我才懒得来，”
一声舅舅，慕楚楚才意识到原来李校长竟是她的舅姥爷，那个连亲自姐姐都算计的男人，竟是姥姥口中的老流氓，如今母亲竟为了她找上了舅姥爷......
“这孩子咋了？”
“你自己说，”
“睡觉被班主任逮到给踹了一脚......”
我一直呆愣看着母亲，直到那位胖胖的班主任点头哈腰走了进来我才回神，而之前摆着架子的他却讶异地看着我们......
之后，得到了想要的道歉，母亲招呼都不打，好似后面有什么在追着她似的，迅速拎着我走了出来，
警告道，“你舅姥爷好色你也知道，以后你要堤防着他，实在不行，后续转学吧！”
边提醒，边带着我去了医院，可却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挂着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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