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女的生日是21号，下周二，全家人合计了一下，决定今天（周日）给她过。
早上天刚亮，将近7点钟的时候，物业值班的师傅把90岁的母亲扶进家门，对我说，母亲在楼下玩，冻得腿疼，走不动路了，幸好被值班人员发现了，帮着送回家了。
我望向身穿单薄毛衣、脚踩单鞋的母亲，无语凝噎。
12月份，外面是多么冷的天气啊！北京冬季的清晨，滴水成冰，母亲却总是不穿羽绒服、不穿羊毛靴，全家人都劝她，她却总是嚷着“热、热！”
母亲冻得发抖，腿疼病又犯了，疼得她嘴里直“哎哟”，我赶紧喂她喝热水，暖和暖和，又扶她进被窝里躺下休息，母亲折腾得累了，慢慢地睡着了。
我和老父亲面面相觑，两个人都弄不清母亲是什么时候偷偷下楼的。
父亲陪母亲吃完早餐还特意叮嘱她，9点以后再下楼遛弯；我一直都在客厅忙来忙去的，竟然没有听到母亲出门的声响！
我本来想借着女儿生日，好好地办场家宴的，现在发生了这么一件意外，心情都灰暗了。
我便发微信和女儿、女婿商量，大家决定中午去五道口吃烤肉自助，让姥姥姥爷在家里好好休息。
五道口号称是宇宙中心，华联购物中心则是宇宙中心的中心，因为毗邻北航、北大、清华等名校，这里不是用简单的“热闹”就能概括的。
“出入有名士，往来无白丁”，在这里，你摩的可能是北大学子的肩、接的可能是清华校草的踵；在这里，无论是购物、吃饭、娱乐，学生党们的购买力都杠杠滴！
我家四个人吃自助，特别赏心悦目，绝对的光盘，那叫一个不浪费粮食，如果狗狗们路过肯定会不高兴的！
女儿点了一个芝士排骨，没炖烂、都是筋、还齁咸的，我们用剪子剪碎了放在烤盘上烤得滋滋冒油，最后吃光了，只剩下一块骨头……
虽然早晨的时候，母亲的腿疼得很严重，但是到了晚饭的时候，母亲完全缓过来了，她已经忘了早上发生的意外，高高兴兴地又说要下楼“拿报纸”。
父亲却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后怕，大声地吼了几句，说了好些“以后再也不管她”之类的气话。
我赶紧上前打圆场，帮母亲换上ugg，穿上羽绒服，母亲这回很听话，穿上了暖和的羊毛靴，临出门却说“想上厕所”，然后就蹬着户外的靴子踩过门厅、客厅、走廊、卧室、厕所，然后下楼玩去了。
我……
望着木地板上蜿蜒的脏脚印，我又一次无语凝噎了。
晚上，切生日蛋糕的时候，女儿和女婿很认真地讨论“谁起头唱生日歌”，这个说：“你起！”，那个说：“你起你起。”，然后一本正经地讲道理：“我总不能自己给自己起头吧！”
看着两个小儿女煞有介事的样子，我觉得生活真是很美好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