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打疫苗记
陆妍伶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都是来打疫苗的 ,都快要排到马路了。看到方舱有这么多人爸爸准备带我去妇幼保健站看看。在红绿灯处,就看到大门口人山人海,人头攒动,看来这里也没希望了。爸爸灵机一动,决定带我去东社那边打,觉得那里的人会少一点。
一路上,从小害怕打针的我感到十分不安。会不会特别痛呢?会不会感到不适?我不禁想放弃,但想到最近新冠病毒又突如其来,局势还是很严重的,我便做了个深呼吸,为自己打打气。
很快就来到了东社医院,没想到这里人也不少,队伍拐了好几个弯,我赶紧排进了这个长队里。经过了漫长的等待,我终于领到了单子,直奔向二楼,没想到二楼还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在等待时,我又紧张,又期待,有些人皱着眉头走出来,念叨着“好痛啊,好痛啊”;有些人看着如释重负,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这让我更加紧张、害怕,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很快就轮到了我,我提心吊胆地走了进去。医生阿姨向我询问了一些信息,确认可以注射后,便先给我手臂的那块区域消了消毒,之后拿出一根针管,将药液吸进针管中。看着那又细又长的针管,我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直握着爸爸的手,紧闭住双眼,肌肉就缩紧了。医生阿姨轻轻捏了捏我的手臂,让我放松,不要紧张。突然,感觉手臂隐隐约约一阵刺痛,就像被蚂蚁咬了一口,不过这种痛感,很快也就消失了。不过五秒,第一针就已经打进了我的身体,其实也没有那么疼吗,只不过是小题大做罢了。最后,医生阿姨还提醒我最近这一个星期内不能吃辣的,刺激性比较大的,也不能喝咖啡,浓茶等,最好要吃些清淡的。另外,还要留观30分钟,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不适。还好,我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有一点胀痛,爸爸说这都是正常现象,不用担心,我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希望这恐怖的疫情能快点过去,尽快回归到以前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
2. 藿香,藿香
邱天予
路边花坛中。为一丛藿香驻足。
绿。满眼的绿。清一色的绿。墨绿、翠绿、浅绿、草绿、黄绿……一片一片过渡,一抹一抹揉融,似翡翠,若碧玉。眼前仅有的白与绿,却仿佛有万千色彩,万千梦幻,霸气地占领着你的视野。那一片片片叶中,似乎盛装着一个夏天的活力与热情,在阳光的挥洒下,肆意地、毫无保留地喷涌而出。蓄了一冬的蓬勃生机,终于尽情地释放出来了!
采几片藿香来泡茶,顶端的嫩叶为最好。不多久,摘得满心的欢喜。回到家,洗净尘灰,将叶片放入杯中,倒入满满一杯热水,满怀期待地、静静地等待着。
叶在水中,如一条游鱼,自在漂游,任意左右;又若一只蝴蝶,上下翻飞,无拘无束。叶上两粒细密而晶莹的小气泡,如同剔透的珍珠点缀其间,闪亮迷人。渐渐地,澄清的水中泛起一抹淡淡的绿,绿得淡雅,绿得清新。扑鼻的清香蔓延开来,丝丝缕缕,缠缠绵绵,在空气中氤氲、荡漾,沁入鼻间,满腔的芬芳,久久不散。凑近玻璃杯,轻嘬一口,又忍不住再渴饮一番,香气在舌尖弥漫着,顺着水流滑入胃蕾,霎时驱走了无尽的闷热,带来一夏的凉爽通透与无穷的诗意。
暮夏初秋,正是藿香开花的时节。藿香的花,一串一串,亭亭玉立于层层绿叶之上。一朵一朵,没有挨挤,而是层层叠叠地有规律地排列着,优雅而不失气质;小巧玲珑,如体态娇小的女子,是粉嫩的黛紫色,仿佛吹弹即破。在绿叶的掩映下,更加艳丽,富有光泽。她们虽不如牡丹的富丽堂皇,玫瑰的风情万种,也不如菊花的高傲冷艳,却开得无拘无束,悠然自得,绽放出属于自己的惊艳。
藿香是何等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但,它不卑不亢,既不同化于野草的尘俗,也不瞻仰于名花的艳丽高雅,只是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努力生长,散发清香,活出最美的姿势。
莞尔。也许,这就是生命的伟大之所在吧。
3. 第一针
蒋语黄
“方舱目前不需要排队,我们现在就去接种疫苗,你赶快准备一下!”妈妈边挂电话边对我说。“什么,这就要去接种疫苗了呀?”我抬头愣愣地对妈妈说。虽然对接种疫苗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来的这么突然还是让我有点惶恐。匆匆准备好我们就出发了。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到了目的地:方舱医院。远远地,一大群人映入我的眼帘,一条长长的队伍从入口一直排到出口,密密麻麻。“这怎么叫不要排队呀,莫非情报有误?”我嘟囔道。妈妈安慰我说:“这哪叫人多呀,上一次我来打疫苗的时候,那队伍都排到马路上老远了,那才叫人多呢。”好吧,既来之则安之。不过看这么多人,至少也要1小时吧。我叹了口气,便迅速地排到这条“长龙”中去了。我在队伍中无奈地站着,临时搭建的帐篷上虽然有电风扇,但是因为人多,不免显得有几分闷热。我跟着这长长的队伍慢慢向前挪动,耳边是广播中循环播放的防诈骗知识宣讲,感觉自己听的都能背出来了。时间过得可真慢呀!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到了入口处,看来比想象中要快呀。经过测温,我终于来到了方舱内部,领到了一份单子。哎呀,真不容易!拿着单子,我来到了打疫苗的地方。从小不怕打针的我此时内心风平浪静,但看到有好几个人有些痛苦的表情,我不禁有一点点担忧。轮到我了,我把袖子往上一撸,侧脸看了看给我打针的医生。她先用酒精棉给我手臂上要打针的地方擦了一下,凉凉的,让我更为紧张了。紧接着,医生拿出一只针管,吸满药水后又轻轻按了一下。在针戳下去的一刹那,就感觉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也没那么疼,感觉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似的。医生叮嘱我打完针后24小时内不可以沾水,还要留在这儿观察半小时,如有状况要及时反馈给她们。
我一边用手按着手臂上的棉签,一边走到观察区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我扔掉棉签后看了一下手臂,没有什么,也只留下了一个小红点。
过了半个小时,终于可以走了。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还是很惬意的。回想刚才打疫苗的情景,看着手中的疫苗接种单子,一切的一切清晰却又模糊。我不禁感叹道:看来很多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嘛,关键是有没有跨出那关键的第一步。
4. 我家有个调皮鬼
陆妍伶
我家有一活宝,他虎头虎脑,留着浅浅的小平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乌黑透亮,就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炯炯有神。他在脸上总是挂着一丝笑容,是我们家的开心果。他,就是我的弟弟,我这个做姐姐的,总是会陪他一起玩耍。
叫他“调皮鬼”可真不为过,他总是能弄出一些花样来。有一次,爸爸正要出门,却发现自己原本放在桌上的车钥匙不见了。于是我们便开始了一场找钥匙大赛,可是翻遍了家里所有的抽屉和橱柜,都没有找到。正当我累得气喘吁吁之时,无意间看到这个“调皮鬼”正偷着笑,我一下子便明白了。轻轻地捏了捏他肉肉的脸蛋,问道:“是不是你把爸爸的车钥匙给藏起来了呀?”他看自己得逞了,便从他的枕头底下掏了出来,还给了爸爸,看到这一幕,我简直又气又好笑,一把抱住了他:“你可真是个‘调皮鬼’啊!”
今天下午,弟弟在跟我玩耍时,不小心将水泼到了我的作业上。看着我辛辛苦苦写好的作业被水浸湿了,别提有多绝望,有多生气了。我便跑出了房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弟弟看到我这副模样,感到十分慌张、愧疚,急忙跟在我身后,拉住我的衣角,想要跟我道歉。我坐在沙发上,他就坐在我身边,一把拉住我的手,那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的,观察着我的神情,看着他这么可爱的一面,我的气也消了不少,但依然装作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没想到他一下子扑了上来,捧着我的脸亲了一大口,不停地摇晃着的手,嘟着小嘴,难过地说道:“对不起,姐姐……”我被他的样子给萌到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生的气一下子烟消云散。弟弟看到我不再生气了,开心地手舞足蹈,又蹦又跳,紧紧地搂住了我。之后,他主动帮我把作业吹干,还将桌子上的水擦拭干净,看着他懂事的模样,我一把抱住了他。
弟弟虽然很调皮,但是他那么可爱,那么懂事,总是让我生不起气来。
5. 回味
吴伋一诺
气喘吁吁地爬上壹华里观夜景台,一旁有位叔叔许是爬得太累,想要缓解一下这累,这喘,他抽上一根烟,顿时周边的空气里,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随风而来。有人捏着鼻子,投以鄙视的目光。我却愣住了,盯着叔叔指间忽明忽暗的烟头,思绪回到了幼时,回味起那久违的味道。
爸爸是个烟鬼,正宗的烟鬼,一闲下来便抽烟,以至于他的衣服上总有股淡淡的烟草味。闻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并且认为烟的味道就是爸爸的味道。
后来学画画,我最喜欢背个画夹子,坐在爸爸自行车的后座,脸颊贴在爸爸宽厚的背脊上,淡淡的烟味在鼻腔中回荡,很是温馨。
学画的道路可不容易,除了每周去老师家里学习,每晚做完作业,还要花许多时间在练习上。深夜,我仍刻苦努力学习拿着毛笔,一笔一画地勾勒时,爸爸则坐在一旁耐心地陪伴,灯火漂白了四壁,更照亮了我们俩的脸庞。手中叼着的烟,他抽一半,风抽一半,时不时目光停驻在宣纸上,烟已燃了一大半,燃烧后的烟灰就要坠地,他常猛然惊觉,抖落烟灰,继续陪伴着我。烟雾笼罩着我们,淡淡的烟雾里是父与子的温情。
冬日里,温度很低,双手伸出来就受不了,更别说拿起毛笔,绘出图画了。我向爸爸“哀求”:“爸爸,今天不画了吧?”爸爸吸着烟,透过烟雾,一脸严肃:“下不为例。”可若当我第二天还想偷懒,他的回答依然如此。他用蛋清浸湿长久使用的毛笔,用宣纸包裹在毛上,顺着笔毛的方向轻轻抚摸,毛笔顿时听话了,毛发都顺到一起去了,他又将毛笔悬挂在笔架上,让它自然风干,待到天气回暖,我取下笔再次铺纸磨墨,竟觉有淡淡烟味,才想起毛笔的毛发是爸爸微微泛黄的指头轻轻履好的,我会心一笑。
后来,开始懂事了。放学回家,总看见爸爸坐在沙发上,烟雾缭绕中一脸疲惫,不禁有些心酸。
再后来,妈妈一而再,再而三地禁止爸爸在我面前抽烟,从此爸爸再也不在我们面前吸烟了,只是一个人默默地躲进小房间,将脑袋伸出窗外,任凭烟雾燎绕。从此,我的生活中便很难再闻到这一抹气味了。
许多人讨厌的烟味,可我却常常想起, 爸爸的烟味里,氤氲着我成长中的汗与泪;溢满了陪伴与温情。
“诺诺,你在发什么呆?我们要下山了……” 妈妈的声音传来,我忽的抬头,身旁的烟味早就飘散了,我的回味也告一段落了。
6, 一碗牛肉羹
陆妍伶
看着电视机里那些大厨做的美味的牛肉羹,我不禁也想动手做一做。于是第二天一早,我就和爸爸来到了菜市场,买了一块牛肉,一块嫩豆腐,一捆金针菇还有一撮香菜。
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一下我的厨艺。我穿上围裙,戴上一次性手套,准备大干一番。先切嫩豆腐,我先将嫩豆腐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滑滑的,软软的。可这嫩豆腐真是太脆弱了,还没是多大力气,就碎成两半儿了,只能将它倒出来,横着划了几刀,又竖着划了几刀,这块豆腐就变成了条状。我将它装进盘中,先搁置在一旁。接着,再来切金针菇,洗净后放在案板上,又白又瘦,宛如一把把小伞。听奶奶说,底部要切掉一公分,因为那里不是很干净,很容易夹杂一些异物和脏东西。切掉后,这一大捆金针菇遍散落开来,再将它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切得时候,还会泌出一些粘粘的液体。香菜的一部分切碎点,一部分稍微大一些。最后就是那一大块牛肉了,先将它表面的血水冲掉,再将它切成小块,方便绞肉机绞碎。我举起刀,一刀砍下去,结果切不断,我不服气,又砍了一刀,还是不行。这是,奶奶看见我气急败坏的样子大笑起来,手把手教我,告诉我牛肉筋多,为了不让筋腱整条地保留在肉内,最好横切。听了后恍然大悟,果然,是好切了很多呢!切好后,就可以放到绞肉机里打碎了。
一切食材准备就绪,下面就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开火,热锅,倒油,等到油热后,加入金针菇,油“滋啦滋啦”地往外溅,吓得我赶快躲到了一旁,拿起锅盖当起盾牌。等到金针菇变得半熟,再加入肉末,我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倒入锅中,不过这次比刚开始好了很多,油不再乱溅了。直到肉末变色,我才将一碗半的水倒入锅中,又将嫩豆腐倒进去煮,加上一勺盐,一勺味精,盖上锅盖,等它沸腾后,就能完成最后的工序了。不过多久锅边便冒起了小泡泡,锅盖上蒙上了一层雾气,锅中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响。我赶紧掀开锅盖,加入了香菜,和调好得淀粉水,搅拌一下,盖上锅盖,再煮五分钟就可以了。出房间里满是牛肉羹的香气,真是让我垂涎欲滴。五分钟到,沥尽心血的牛肉羹终于完成了,我将它倒进碗里,与家人一起分享。
我也尝了一大口,果然,自己亲手做的就是香。
7. 俄罗斯风光
王悠然
来到室韦,最不可错过的,便是坐上游艇,近望俄罗斯。
上了游艇。游艇在额尔古纳河上快速移动。登上观景台,向北静静观赏俄罗斯。这儿的俄罗斯似乎比较安静,但同内蒙古一样,有着起伏的山峦,各状的白云,以及如诗的画卷,但唯独不见牛群、羊群、马群以及牧人,我不禁心想,俄罗斯人都不放牧,这是因为他们太懒了吗?
正对面是一个小村庄,一个个小木屋都染上了些陈旧的色彩。正值黄昏,对面的小木屋上出现了袅袅的炊烟——俄罗斯人正在做饭哪!
正当我看得入迷,对面的小道上突然停下了一辆小轿车。原来是有一个俄罗斯人,看到我们后便从车上走了下来,朝我们用力挥了挥手!我正激动,想拿起望远镜仔细看看时,她又钻进车子,开走了。唉,好想亲眼看看俄罗斯人长什么样啊!
下了游艇,我们沿着边界公路开了一段。看着这条边界——额尔古纳河,我的心中仿佛掀起了万丈波澜。这条河流速极快,虽不及黄河有隆隆的水声,但速度与黄河有的一拼。水清澈见底。粗细不定,有时粗得仿佛有几万里,有时又细得像是一脚能跨过去,跑到俄罗斯去!此时眼前又出现一幅画卷: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绿油油的山坡上星星点点地散落着几座小房子,美不胜收。
来到满洲里的国门,这儿离俄罗斯更近了,只有一墙之隔。我看这一辆从中国驶向俄罗斯的载物火车,不禁心想:如果我坐上这列火车,我就可以出国啦!我爬上观景台,眼前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色:这里比先前看到的小村庄还要繁华一些。有一个小工厂建在火车轨道旁边,烟囱上不时地冒出黑乎乎的烟。在我们对面有一个瞭望台,上面有一个人在值班。他可能是出于无聊,便走出屋子,来到“阳台”上,从兜里掏出一架望远镜,朝我们这儿望着。哈哈,俄罗斯人也有这份闲趣来看我们呀。彼此相隔100米不到,却谁也无法去对面的国家,只能大眼瞪小眼的干看着。
都说别人家的饭最香,可是我却不觉得。我觉得自己的国家最美,难道不是吗?
8. 戏蝉记
邱天予
午后,阳光毒辣。蝉声十里,绵延无绝。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打开门,妈妈走进来,激动地招招手说:”快来,给你看个东西!”说着,她把握着的手不完全地张开,似乎生怕手心里的东西飞走了。连忙凑过去看,还真是一只会飞的动物——蝉!
顿时,我瞪圆了眼睛,又惊又喜。”这是我在路边树上抓到的!”注意到我的表情,她得意地笑着说。
蝉似乎是在拳头里憋得太久了,一见光明便迫不及待地伸展开六只小足——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每只足上都有一个爪钩,借此钩在树上不掉下来——先把前足往上一钩,一撑,露出头部,接着用后足一蹬,终于离开了拳头的束缚,得以脱身。我用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捻起它,放在手上仔细端详。
蝉通体呈褐色,体态饱满丰腴,像一个小橄榄球。两个球状的眼睛像似两颗黑珍珠,点缀在滚圆滚圆的头上,在台灯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其下是两只触角,轻轻地上下摆动着。背部十分光滑,没有一丝凸起和衔接的痕迹,后面拖着一对透明的薄翼,翼上一条一条的纹路格外显眼。六足匀称地分布在身体两侧,站立、爬行时弯曲成三节,上节向内,下两节向外,长度从前向后逐渐减小。这真是大自然完美的工艺品呵!我不禁感叹。
它站在我的手背上,似乎以为自己已经占领了这片天地,于是迈开大步,得意洋洋地走起来了。霎时,它振翅一跃,待我反应过来时,它已然蹦上半空,双翼飞速地上下振动着,猛然间向我冲来,撞上我的脸颊,在上面扑棱着。”啊——别,别——”一向对昆虫不敏感的我,这时却吓得大叫起来,双手在空中乱舞,不知所措。
在”恭敬地问候”了我之后,它又调转方向,朝门口俯冲而去。家有狗子名石头,是个胆小鬼,看到飞来的一团黑影,吓得连连后退,”黑影”降落后,它好奇地往前探了探,用鼻子嗅了嗅,后退几步,开始大声地吠叫起来。家中顿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蝉厉声高叫着,极不情愿呆在这里。于是,我们决定把蝉放回树上,让它重新获得自由。蝉抖开双翼,开心地回到了同类的身边。
听着那一树蝉鸣,陷入了深思。蝉经过了数年的成长,历经种种磨难,才能高高立于树梢,唱响一夏的生命之歌。这,不就是生命的意义吗?挺过风浪,喷涌出无限的生机与活力,迸发着热血和激情。
生命,本该如此罢。
9. 核酸检测记
蒋语黄
清晨,我猛地睁开眼,窗帘里透入些许亮光。我看了看闹钟,5点30分。我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迅速穿衣起床。为什么今天起这么早?因为今天小区要进行核酸检测。
我拿上户口本和提前写好信息的A4纸就迅速下楼了。本以为这么早人应该不会太多,可谁曾想,人都排到了小区旁的小路上。昨天物业群里不是说我们小区的检测时间是5:30到7:30吗?咋这么多人?看来旁边小区也已经提前来排队了。我顿时心态崩了:这要排到啥时候呀!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乖乖地排到了队伍的后面。这队伍往前移动的速度比上一次打疫苗的快多了,每个人都隔着1米远,所以没那么挤,到是挺宽松。踮起脚尖往前看,望眼欲穿,还是望不到头。还好,今天阴天,太阳还没露面,心中还没那么烦躁。无奈,慢慢等吧。
大约排了一个小时,终于来到测温处。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给我们量体温,查看行程码和苏康码。一切都很顺利,我随着队伍缓缓向前挪。队伍在S形的隔离栏里蜿蜒前进,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核酸检测入口处。这是用简易帐篷搭起来的,里面分成了三道,我来到了C道。天开始热起来了,那些志愿者脸上都挂满了汗水,他们一直在提醒我们要前后保持距离,要站在1米线上。他们的工作做得可真细致呀。
终于轮到我做核酸检测了。只见医生全身穿着防护服,脸上戴着口罩和护目镜,手上戴着橡胶手套,真可谓是全副武装。医生先用酒精把手消了消毒,拿起一根棉签。我仰起头,张开嘴,医生拿着棉签伸向我的喉咙处,感觉棉签刚到喉咙处时有一点点的不舒服。不过,几秒钟就结束了。
我如释重负地朝出口走去。再看那些志愿者,依然在阳光下不辞辛苦地反复提醒。交警在马路边上维持秩序,医生在不间断地进行核酸检测,队伍有条不紊地在慢慢向前移动。一瞬间,几分感动、几分自豪涌向心头。
是啊!在这场疫情面前,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10. 养一盆杂草
谢袁杰
爸爸说买两盆富贵竹,结果弄错了,多买了一盆栀子花,最终全盘接受并交付给我。虽然无语,但也没办法,我开始照看栀子花。本来想将栀子花与家中绿萝一视同仁,结果那栀子叶不但没有葳蕤之势,反而以一天枯四五片,五天死小半边的势头在赴死的路上一路狂奔。放背阴处无精打采,放太阳下又被晒蔫。几个星期的挣扎过后,终究是全军覆没。
不过与栀子花一同进门的两盆富贵竹都是先枯死后复生,我便抱着一点侥幸,继续给那盆枯枝浇水。终有一日,我的余光瞄到它时,眼角映入一抹新绿。定睛一瞧,通体碧绿的嫩芽从枯枝败叶中怯怯地探出来,延伸成一个俏皮的弧度,似乎在伸懒腰。旁边的枯枝有它高度的两倍,衬得几株嫩芽格外娇小,像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被保护在人群中。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是栀子花的新芽。想到自己也许能亲眼见证栀子花的发芽,生长,繁盛,绽放,心中不免欣喜。
随着时间推移,叶片逐渐成型,我发现了端倪:栀子花的叶子是椭圆形的,背面有凸起的叶脉,前半段微微卷起,似乎在挽留什么。新芽的叶子却形似枫叶,不过“手指”只有三个,也没有枫叶那般尖锐,可能是还未长成的缘故,稚嫩中透着一点锐气。另一个念头开始发芽:这只是落入花盆里的草籽,趁主人颓败之际鸠占鹊巢。也就是说,我正在养一盆杂草。
养绿植时总是会对着有名有姓的植物挑挑拣拣,养一盆杂草显得不伦不类,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家养一盆杂草当装饰的。
那些新芽察觉不到旁人心中的五味杂陈,只是在疯长,个头长了近一半,上半端探出几个分支,末端顶着一片叶子,微微抬起,仿佛正酣畅地伸展腰肢,卖弄自己的身姿,举起双臂高呼:“我要再长快一点,做最高的那一株。”
盯着那片似傲气,似天真的芽叶,我的想法有了一点点改变:其实,也没有多不妥吧。比起娇贵的花草,杂草又好养,长得又旺盛,而且往往不止一种,一盆里可以出现好几种叶子,简直低成本高回报,省心省力还有趣。再说了,看惯了花坛里长成的草,还从未仔细观察过草的新芽,甚至可以期待一下:不同叶子的杂草会不会开出不同的花……
我渐渐地把自己说服了,开始期待,开始喜欢。形形色色的叶子开始成型,椭圆,正圆,巴掌形,但都呈现着通透的碧绿,晨曦可以从中微微透过,如同被砌成薄片的玉石。
我不再纠结,定期给它们浇水,顺便看看它们有没有长高,有没有新成员的加入。它们也从未辜负我的期待。
直到一个周末,我端着装水的瓶子,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盆杂草。直到奶奶一语道破:“你养着盆杂草干嘛?扔掉了。”
后来,家里没有再增添过新的绿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