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人,熟悉的物,却也会在时间的流里,迷茫了我们兵荒马乱的青春。没,没有人陪…渺如辰星,忽明忽暗着。而我,却又天生自哀自愈着,似乎习惯了在这孤芳自赏的垂怜里,卖弄着我的阿Q人生…我的孤独,虽败犹荣,不是吗?
这是我19年人生里第一次远行,谢绝了所有的关心和好意,就一个人,同朋友一起,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曾经的满心欢喜,激动,和期待都沉默在那长长的火车上,而我,不再想提起。能怎样呢?已然尘埃落定的我们又不能总在熟悉的景里或抱怨或欣喜、或牢骚或庆幸……事实上,当我坐着归途的客车时,体验了一种叫近乡情怯的滋味时,我才暗自庆幸,我当初的选择也不算太差。起码,对于许久未见的故人,我总是心怀感激的,自动忽略了曾今的是是非非,并构想着以更成熟的姿态去面对他们。后来的故事里,这还真成了一种不可磨灭了的心理暗示,每每按耐不住要耍小孩子脾性的时候,那种依稀明朗的的声音总能及时响起。
拥着那晚的凉风,拖着重重的行李,暂时把自己寄放在这里。现在的我,好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也算是融进了这个热闹有冷清的城市。习惯了让自己很傻很二很乐天的去面对一切,好像强颜欢笑久了,也真的就是我们所饰演的那个模样吧……
初来这儿,真的是把心沦落在谷底的。现想起,只记得那灰蒙蒙的天,我和朋友,拖着行李,将自己的热情遗落在奔波之外。茫然的看着这个城市的高楼和车流,琢磨着我们听不大懂的当地话,掰扯着离归家的时间还有多久……而于我而言,老天却总是喜欢跟我开着一个又一个的玩笑。开始的那一个月,感觉衰运将我撞了个满怀……开学第一天,银行卡被误吞。窝在只能两人公用一张桌的宿舍,一床被子,放了十多天不敢动,而脚上的泡伴我度过了近乎半个月的军训。第一次出校门,小偷将手塞进我的包里,我却不知,差点被扒的认知,已然成了阴影如影随行。大学真正意义上的开始,是从我大清早的手机掉马桶拉开帷幕……且不说被各种不小心磕磕碰碰,留下的满身红肿淤伤。那这个日子,可真是动魄惊心,让人无奈的紧。就是这种说不出的无奈陪我度过了我八分之一的大学生活,再回首,却也觉得这前奏也不赖。最起码,被误吞的卡找了回来,也谢天谢地重要关头没让扒手得手,更让人暖心的是花了20块钱让可怜的手机重见天日,自那以后谨慎这个词开始和我沾边。宿舍很小,却也让阡南陌北的我们彼此相依;军训很累,累的让人不敢忘记那挂着汗渍的笑容和颤颤微微坚强的背影;我身上的各种於青和伤疤的痕迹已淡却,亦见证了自己非同凡响的小生活。
对了,也就是在那样一段糟心的日子里,有那么一个老友陪我走过。他,是我四年的同学,是我前男友的好哥们,亦是我高四那年曾暗恋过的对象。落花曾有意,流水彼时却无情。而此时的我,是一头躲在给角落里的困兽,对于他的关心,有一种莫名的贪恋。诉着我的这种事,而他一一听着,留给了我温柔。言语不知从何时变的暧昧起来,而我们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水到渠成了。身份的转变,让彼此的倾听更合乎情理,也让我们更理所应当的去关心对方。然而冲动过后,我却开始迷茫。左右不过是相熟的我们,互相安慰罢了,习惯了分享与倾听,当时的我自以为是的把之定位为第五种爱情。也许最悲剧的恋爱莫过于一方想太多了吧。而不巧,我就是,不仅仅是双鱼的我天生的敏感,还有历经了上一次的遗憾,我再也投入不尽我全部的热情去经营这样一份建立在朋友之上的异地恋,事实上对于这样一份感情我没有信心,我看不到未来,亦纠结在友情与爱情的死胡同里难以自拔。在我最迷茫的徘徊期里,或许也很大姨妈将近有关吧,一瓶酒下肚,一席话刺激,我,自以为是的结束了这段我因腻歪不起来而归在朋友之情里的爱恋。
大概都是骄傲的人吧,而我,偏偏太较真于感情。我也习惯了这样跟人去解释:对,没错,我很任性。毫无意外的,无论我怎样解释,我们还是成为最熟悉感的陌生人。突如其来的说要分手,定是对他伤害巨大吧…所以满心愧疚的我接受了他无理的要求。我永远也想不到我当时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情去向朋友们宣布我们分手了的消息。所谓的解脱,谁知道,它是不是煎熬?而行为总是比心诚实的。
一个周的异常,不哭不想,每天停不下来的节奏,总感觉好像精力充沛。可也只有睡前的那段时间,划着屏幕发呆,带着空洞入睡。我以为的以为,伴着不舍,随着愧疚愈演愈烈。那个周,我买了很多东西,做了头发,花了不该花的钱,做了些我平常不会干的事。不是一点,是很多,就这样挥霍着,充斥自己的失落,即使偷偷给他充了话费,在只有一个粉丝的微博里宣泄着各种情绪,将自己的独角戏上演也无济与补。那些个日子,看了很多心灵鸡汤,也总在黑夜里反省反思自己对于多可笑,我明明知道结果,却还想着被虐换自己一个心安理得。多可悲,习惯被打破,我害怕失去这样子一位朋友,那种突然被自己亲手弄丢在生命里的感觉真的很残忍。我不愿,所以我找过他,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都很骄傲,可我凭心性做了。纵然结局很难堪,可好像这样子虐自己比较容易让我接受…这事,这纠缠被搁浅着,直到快回家时,一个梦,让我尝尽面对至亲消失在面前的绝望。哭醒的我,辗转反侧下,尽我所能的弥补这遗憾。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对于想听他准确的说一声,我们还是朋友…这么执拗。但上一次聊过之后,好像不重要了。以前总拿那句我们不相互亏欠要不然凭和怀缅安慰自己,先下好像却不是那么回事了。非我们自私,非我们得到了却不珍惜;只是太年少,不想自欺欺人的去敷衍我对爱情的定义。写这么多,出于对每段感情的尊重。无论再怎么样,我依旧愿在物质的河里沉浮,去寻找我的理想国,我的罗曼蒂克。
撞了南墙,才潇洒的拍拍衣袖,往前走。在我堕落一阵子之后,迫于生计和面子我找了份兼职,开始了一个人的路途。第一次,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用我路痴的方向感去找路,去享受孤独,弥补冲动,寻找慰藉。当我的四周都是来往的车辆,我站在中间,不知何去何从时,眼角止不住的酸涩感愣是在我粗糙的衣角下磨得泛红泛软。第一次找路的我,弄错了不少方向,地图看不懂,路人也不能全信,横穿过马路,也逆着车流而行…不是不注意安全,只是弯路走的太多太乏,难免抱着侥幸。事实上,我也知道,我,是幸运的,只不过只有一次。所以有时候还挺感激的,没在我最最难的时候,老天将我抛弃在人海。从此,每当星期六的时候,我都会步行而去,我开始顺着导航,凭着记忆去走,去探索……而我也爱上了这一个人的路,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记录着每一次走过时的心情。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总能在诸多陌生的景里,找到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与我回忆里那些重合。在追忆中对比,偶尔庆幸,偶尔悲哀。有时候,我还是蛮佩服自己的,一个人在车来车往的大道上,自娱自乐,自我满足。我一路听着歌,哼着小调,拍着照片,让那段要走一个多小时的路途不在晦涩难说……
村上春树说,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我们也在时间的流里,流浪着,打磨着,等待着…与自己相处,与别人相处,都能带给自己一点点悸动…这篇文本来苦涩的,因为那会儿我的文字只能流转这样的情绪,所以当时的名字叫陌上尘,目的是借当年化用陶翁诗句的三个字表彼时的嘲弄沉重。噢,对了,陌上尘是我用三年的网名,也算是一语双关吧。现,更换了些对于我们来说意义非凡的东西,也修修补补了这篇文,此时的我,不知道对也不对,但毕竟,只是现在的我,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