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里的清冷 文/青裳
本是愚痴,偏执之人,我倾向专注的存在。或倾空决绝或倾力满溢。于喜欢与厌恶都不知留余地,不交换不犹疑,执迷人沒极限更无完满,吃尽苦处亦偿尽了甘甜。
阴冷,适合冥坐,适合浅酌一杯,观范宽,观《宣和画谱》,遥想他嗜酒,落魄,旷达酒脱的人生。
与我从不喜陈规陋俗,亦喜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生。在纯绵里寡言,从纯白到寇色,独自吞下北宋时的山水,以清扫心底的荒芜,向世事妥协,以平静告终所有得意或失意。这样的日子去日不少,却也温厚无比,甘畅无比。
这是个诗情画意被讽刺,古典被掩埋的年代,是的韦伯死了,瓦格纳与马勒老了,拉威尔也或为幽灵,他们音乐在这个年月,难以从容前行,我却在沧海桑田中聆听出意志的不可撼动,人的精神永远高于肉身的存在,且可超越自我限定的可能,我听出里面的颠沛流离,亦听出里面的百折不屈,何惧,何忧生命遭际,唯不慌不忙,唯勇往直前。
这样的清冷,更适合内省,如有雨,我可想凤穿牡舟,滴雨的屋檐,如有风,可想暮色四合的庭院,你执笔写意,我红袖添香,这样的光阴适合疏狂疯癫,亦适合长歌慢板,可粗茶淡饭亦可歌舞笙箫,了解生之空无方可肆意尽兴。
阴天,阅览《孤城闭》,窗外绵密细雨中,飘忽不已,都又润物无声。“怀吉,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公主的每一步都走在怀吉的心里”。愿意以自己一生春来供养爱情,这样的男人没有。《孤城闭》所写是爱情,不仅是爱情。通过怀吉的眼,从另一个角度去重逢了我们爱的那些古雅风流人物——司马光、欧阳修、冯京、晏几道等。借用作者的视角去重温这些大师的经典。
缪塞说:“最美丽的诗歌是最绝望的诗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纯粹的眼泪。”的确,平庸的心灵只能有平庸的痛苦,平庸的痛苦只能产生平庸的艺术,而那些伟大的艺术会在绝望的心灵里诞生。
这几句话,让我想到一代词宗李煜,那个被现实越来越多的人理解的南唐帝王,宠信周后,热忠风花雪月,填词作赋,热忠歌舞升平,不务正业后,亡国被赵匡胤囚牢后,以人生长恨水长东,悲鸣自己残淡一生的后主。
最近,由于对古诗词的喜爱,被友人拉进一个古典诗词,与人之挑剔,李后主的诗词,唯一,我是忽略不看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处,玩物丧志终为人不耻,竞不如商女尚知亡国恨的秦淮八艳的那种豪情。与屈原,李白,苏轼那种为国为民,壮怀激烈视死如归的情怀更不能同日而语。与近日,全是对后主偏担怜悯的文字,不得不绕舌几句,如文字不能承担责任,那么诗情画意,只是爱好即可。
人说寡言之人,心藏宝藏,须曲折迂回,方可抵,可取,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