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王朝,立国三百年,而今国事衰微,藩王割据,农民起义,风起云涌。
北唐早朝。大殿里,唐王李佑真正一脸享受地倚坐在龙椅上,两个美姬在旁边为他捶背揉肩。文武百官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唐王如今方登基六年,正风华正茂。
日出东方,小太监们将大殿里的蜡烛一一熄灭。总管太监杨宴,唱了声早朝。文武百官,山呼万岁。唐王挥挥手,文武百官起身称谢。
杨宴走出来,尖着嗓子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大殿下,兵部尚书陈涛走出来,道:“臣,有事启奏。”
唐王伸个懒腰,慵懒地说:“讲!”
陈涛奏道:“启禀陛下,如今宋一自虎山起义,连破数十城,已经控制了江中省,讨伐大将许温已经无力抵抗,目前已经退守江东省的文康郡。请早作陛下决断!”
唐王拿起案上的九龙樽,喝了一口酒,道:“噢?诸位爱卿有何高见呢?”文武百官,彼此相顾。
这时,走上一位身着麒麟瑞兽的官服,脚踩祥云靴,年约五十,苍苍白发,气度不凡的官员,说:“臣,主张招安。”
“招安!”大殿里一片哗然。
“噢?”唐王看了看他,此人正是掌管尚书省左仆射刘鸿儒。
刘鸿儒再道:“臣为陛下计!三年间,农民起义,此起彼伏。而今之际,唯有驱虎吞狼之计,可绝后患!”
“陛下!臣以为不妥。”这位是中书省中书令胡耀文,而今年岁五十,同样身着麒麟瑞兽官衣,脚踏祥云靴。国字脸,剑眉星目,一把过胸的大胡子。“臣以为招安一事有百害而无一利。如若招安,不若引狼入室。给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贱民拜将封侯,岂不是给他一个名正言顺地扩张势力的名头。日后,真给他发展起来,岂不是后患无穷!”
唐王点了点头,道:“那依爱卿所言呢?”
胡耀文说道:“臣以为此时多事之秋,对于暴民,不能心慈手软,应该杀一儆百才是!”
“胡耀文!你什么意思?三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次暴乱!你每次都是主战,到头来,不还是此起彼伏。有什么用?”刘鸿儒怒发冲冠,全然不顾形象,恨不得生啖其血肉。接着说道:“战,只会消耗国库。三年来,国库空虚严重,已经加赋六次,百姓不堪其苦。百姓困苦就起义,起义就打,打就消耗国库,消耗国库就加赋,加赋就起义。这样恶性循环,何时是个头。”
“鸿儒兄,莫要生气。”胡耀文向着李鸿儒施了一礼,说道:“此等贱民,犯上作乱,还要安抚是何道理啊?”
“你!”李鸿儒气得面红耳赤,竟然一时说不上话来。
“够了!”唐王有些不耐烦了,连忙打断他俩无休止的争吵,“你们两个每次上朝都吵,朕都快被你们烦死了!”两人连忙退到一边。唐王看了看群臣,叹了口气,说道:“吴侍中,你是朕的老师,你来说。”此人名叫吴佑平,曾是皇帝在当太子时的老师,两朝元老,如今官至门下省长官。他已经六十八岁高龄,如今步履蹒跚,满脸皱纹,一双小眼藏在皱纹里,满口的牙齿已经缺了两颗门牙。“回陛下,臣赞成李鸿儒!”
唐王听后点点头,说道:“好,李卿,此事由你全权督办。吏部尚书张琳,你从旁协助。好了,退朝!”两人慌忙唱诺。“等一下!陈尚书,你给我把许温斩了,这样的废物留着有什么用!”“这……这……”陈涛一脸惊慌,待欲说些什么,可是唐王已经去了后宫。
“我说,我现在已经六十八了,还有两年就到致仕的年纪了!你俩能消停点吗?我可不想因为你俩把脑袋丢了。”吴佑平叹了口气。
“老师,你这话从何说起啊?”两人慌忙行礼道。
“你俩都是我的门生,每逢早朝便吵,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想偏袒谁。让我颇为难做。”吴佑平翻手覆手。转身挥了挥手,便走了。
千里之外。云中省,镇南王府的一处密室里。一袭白衣,束紫金冠,大眼宽脸,双耳垂肩。脸颊至嘴角处有一道刀疤,令人触目惊心。此人正是与“八千里绝尘破胡城”的神风将军并称的两大异姓王之一的“五百铁骑碎蛮夷”镇南王丁赫威。四名幕僚坐在他的下首。
“王爷,在下认为宋一此时虽势头正盛,但还不是压倒风唐的最后一根稻草。”此人身着紫衣,手持精钢君子扇,腰间挂着青龙紫璜佩。正是“玉面辣手”李尘峰,镇南王座下四大先生之一。其余三人分别是着靛青衣,倒背长剑,配白虎玉佩,自比苏秦的“小苏秦”林仪;着白衣素服,配玄武玉配的“藏尾蜂”何斌;着黑衣,配朱雀玉配,手持混元珠的“铁塔”欧阳凤。
“嗯,如今那小皇帝不思进取,骄奢淫逸,民生凋弊,亡国是迟早的事。”丁赫威笑道。“我们还得早做计议啊。”
“是。”四人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