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平湖向晚秋

(写在前面:大连的第一场秋雨不期而至,趟着水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坐在办公室,泡杯茶,透过窗子看着雨打桐叶,忽然想起还有篇一年以前的东西没有写完,打开电脑,续写……)

淅淅沥沥的雨,已经在东平湖畔足足下了两天。此刻,夜已深了;窗外,雨也停了。一场秋雨一场寒,诚然如是!属于老湖的寒冷悄然而至;而我,即将离开这个地方,继续远行,去追逐属于自己的某些东西。这雨,似乎是在为我送行!

初识东平湖,远观只见云山雾罩;行至近前,“八百里水泊”的巨大牌坊赫然入目,水浒影视城高高的城楼巍然屹立,长廊、栈道一段一段的在湖边参差错落。话说,八九百年之前,有一群人就是在这里歃血聚义、除暴安良,其事迹轰轰烈烈几个世纪而英名不朽;八九百年之后,我也来到了这里,就在这八百里水泊边上开始自己的又一段客居生活。

既然说湖,必先言其水。东平湖水面之大,难以言喻,恐怕就连当地的老渔民也只能是含混概述吧,而且湖面一年里的多数时间都隐藏在云山雾海之间、常人是难以轻易得见其真面目的,正所谓“雾瞰群山一心醉,偶得湖开半时新”,颇为神秘。这湖在我眼中丝毫没有当年那许多群雄聚义、对抗暴政的豪侠之气,相反,我倒是喜欢它的博大与静谧。密密的芦苇在湖中纵情的生长着,绿油油的,很养眼;各种水鸟不时在空中盘桓,嬉闹、鸣叫; 不知何时,一叶小舟从芦苇荡中驶出,在微风细雨中摇曳,那身着蓑笠的驾船老翁不时仰头望望天、哼着当地的渔家小调,又为这湖水凭添了几分诗情画意。清晨,拎着小桶,捕鱼、捞虾,一个不小心,脚顺着滑溜儿的青苔溜进了水里,清凉清凉的,沐浴着晨光倒也舒坦;黄昏,迎着夕阳余晖,或漫步滨湖大道,或小坐水泊码头,亦或约上三两同伴小酌夜钓,总之,在这里活的坦然。

山水相连,有水自然就有山。老湖的山是那种能够望山跑死马的,山上满是历经风雨雕琢的斑驳巨石,沧桑之态亘古绵长。山上无水,所以树很矮,但据说树龄最小的也有百十来年了。工作不忙的时候,我情愿在那盘山路上走走,偶尔从路边窜出个野兔,还能肆意地追逐它一番,不想却又惊起了草丛中的一群石鸟,原生态的感觉很好;走累了,找一块小树林里的大板儿石,阳光晒得石板暖暖的,躺一会儿,极为惬意;在山里,不要担心有人会打扰你,手机信号是不好使的。常常独自坐在峭壁上看着眼前的光景,心里想着,如果不是在这工作,那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想来也应该是极其美好的。行程将至,我把从泰山带来的藤条拐杖送给了厨师老王,物件不重、聊以为念,权也当做是我来过水泊的一抹印记吧。

茫茫大山、浩浩水泊,从梁山聚义到我辈而来,时光走了将近千年;从我挥袖而去到乘风再来,恐怕又得一个千年。愿千年之后,秋雨尚暖,水泊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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