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当上妈妈，小凤在医院顺产一个女孩，当天下午就出院了。
小凤母亲抱着这个外孙女，小风则包裹着头，在文全的挽扶下，从医院走出来，行在街道上，返回公社住处。
街上行人投来目光，都是街仿邻舍认识的呢。当走到转角时，岳母邻居的一个大婶叫起来，哎，二嫂，当上外婆啦！岳母笑笑地说，嗯，是当上外婆了。
哎，是男孙还是女孙？岳母说，是个姑娘。嗯，好呀，是个千金，好呀！邻居大婶连连说着…
文全回到房间，快快地收拾。今天与昨天不同了，摇身一变当上了爸爸，来了个三口之家。
岳母一刻不敢离去，还有奶奶撑着拐棍也来了。大人要照顾，小孩要照顾，工夫多着呢。
文全到了办公室，还有工作呢。吴秘书说，得个男孩还是女孩？文全说，嗯，得个女孩。
那就辛苦些了，当上爸爸工作就多啦！文全嗯地应上。也知道吴秘书这几年，当了二面爸爸，办公室有些工作，自己顶着呢。
哈哈，文全，升级啦，当爸爸啦！武装部黄干事叫着，并说，恭喜，恭喜！文全说，多谢！多谢！
黄友武这个义兄也走来，哈哈，恭喜，恭喜！文全说，嗯，得个女孩。黄友武说，有女孩就有男孩，辛苦些吧…
文全当上爸爸啦，在大院内传开了。因为文全在办公室，在这个岗位，人们比较关注，一天不见，还会过问呢。
文全，心想，有了小孩，不能再去岳父母那头煮吃了。一来一去，很不方便。这里没有厨房呢，怎么办？
梁副书记早几天调走了，武装部的成部长，转过他宽一点的厨房去了。文全心里说，不能再等，先下手为强。
文全匆匆找部长去，哎，成部长，我想搬入你愿来的厨房煮吃。成部长说，好呀！你搬吧，门开着呢。
文全说，那好吧。高兴到心快要蹦出来，想不到部长那么爽朗。还以为他会推开呢，让去找领导。
文全很清楚，公社没有那个双职工需要厨房。立定主意，领导同意也罢，不同意也好，我就要这个厨房。
文全立即去打开厨房门，哎，有一个锅头，还有一把菜刀和砧板在那里。谁人的呢？那么快手？
文全没理会那么多，便将一些东西搬进来。心想，那些东西是谁人又好，大不了共用。没有退让的地步，也不可能退让。
文全对小凤说，在那头找到了一个厨房。从此，不再用去父母那头煮吃了，在这里有近又方便。
小凤说，好呀，去那头又远，水淋热晒，来来去去很难的，当然在大院这里好啦。
从此，文全放下心来，解决了这一难题。不至于没有厨房，飘泊不定，是家不象家。如今好啦，一家三口总算安稳下来。
岳父岳母虽然近，家就在街上。但是，还要摆摊呢，做买卖，找柴草，一家七口就指望着他俩。
小孩子哗哗哭起来，哭得很大声，人们说，女孩子是烂哭的，真的一点不假。
到开食了，小孩子伏在小凤的胸前，含上奶头，一时静下来。而不久，一扭头又哗哗大哭。
小凤说，怎么没有奶水来呢？有也很少。文全说，哎呀，难怪，不得吃才哭的…
小凤产小孩之后，不思饮食。煎鸡蛋、炒猪脚，放酒放姜，煲汤，吃上一点点，就放筷子了。
岳母说，小凤过几天才能吃鸡肉。大人要吃补，小孩要清凉，这是民间所说，产妇和小孩之间的饮食要求不相同。
哎呀，一个二个的难题压在身上，文全心想，没有自己的父母在身边，真是难上加难。
三天后的一天，文全在厨房噼啪啪地劈起柴来。得知这厨房放的东西，是推广站梁英的，是谁人放的，就不知道了。
听说，梁英也产小孩了，而且得了个男孩。而她不在院子里住，是不是回村去呢？有男方父母好照顾吧。
哎呀，人家放东西入去先，怎么又挤进去？一个婆子的声音传来，文全听到，分明是说上自己来了。
文全心里有些气喷，心里在说，哎呀，你七八十岁的婆子，吃饱不得消是的？怎么管起公社干部来，管这些闲事。
文全只是肚子里有气，怎么会与老婆子计较呢，只是装做没听到…
原来是二个婆子，坐在隔二间厨房那边聊天。都七八十岁了，是干部的家属，都是在看护孩子来的。
那说话的婆子，用低沉的声音，对着另一个婆子说，我的二妹，原来同他谈过的。二妹来争求意见时，我不大赞成…
她的姐夫则说，好呀，大家都是公社干部，在一起多好。而她的姐姐说，城南公社好山的啊…
文全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对话，哎呀，自己原来的判断一点没有错。这个说话的婆子就是小芳的母亲，是她拆散自己与小芳的姻缘。
文全听到她这么一说，心里还想起小芳来。哎呀，要不是你这个母亲阻挠，在这里不是好好的。
文全在心里，还怨恨着这个婆子，小芳这个母亲来…
北风在呼啸，寒风刺骨，天空大地，到处阴阴沉沉。还下起了毛毛细雨，真是天寒地冻。
文全心想，哎呀，我这个小女孩，真的到来不是时候，注定要挨饥受冻的…
小凤不想吃，面色淡黄淡黄，没有昔日的红花女了。小孩不有奶吃，哗哗地哭过不停，母女躺在床上…
那时街上的铺面，没有奶粉卖。只有淮山粉，莲子粉之类。这些要到大一点，经过煎熬才能喂小孩。
文全只有煮大米粥，将煮浓的粥水捧来，小凤抱着小孩，啊嗬，啊嗬喊叫，一口一口喂上…
岳母将旧的大裤子拿来，捆扎包在小孩子身上。子孩尿多，一大堆裤子不够用呢？小凤说，去街上买大火笼、火碳吧…
文全在第二天，买回来了一个大火笼，里面烧烘火碳，将湿尿裤一条一条搭在火笼面上…
白色烟雾，腾然缭绕起来，在这房间内散去…，小凤说，久不久要翻一翻呀，不然会烤焦的啊。
文全只有两头跑，不管日间或晚上，好在办公室近，一时跑办公室，一时跑回来烤尿裤…
干的一堆，湿的又烤，反反复复。没有太阳，有什么办法呢？
文全初初尝到了当爸的滋味，晚上不得睡，起身又早。买菜、煮吃，还有一大一小，只怨没有分身术。
小凤说，哎，这一边有少少奶水，那一边根本没有。这小孩真是可怜，不得饱吃…
文全看着幼小的女孩，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直打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