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到了,各种准备工作基本完善,我们小孩子最期盼的是那件新衣。在奶奶、妈妈和大姐的通力合作下,大人孩子衣服、鞋脚袜子理过一遍,原来的面拆下来浆洗过后,实在不能再做面的,改做里子,大人的改成孩子的,老大的,改成老二、老三的。我们每三年能穿上一件新布做的棉袄和棉裤就很知足了,别说是“卡机毕机”,也别说斜纹尼龙,就是平纹布也知足了。新棉袄的前襟、袖口都用旧布绷上,因为这些位置最容易弄脏或磨破,中午饭前不能穿,一是中午啃骨头,怕油了,二是上午要干许多活,怕弄脏了。下午才算彻底放假,穿上新衣去找发小玩儿,得瑟得瑟。第二年再把绷在前襟袖口的旧布拆下来,看上去又像新的一样,这正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总算放开肚皮吃顿白面馒头了,年三十中午一顿馒头,一顿并不十分体面的白中带黑的、略有斜味的馒头,那是因为白面里掺杂了其他面,可能是玉米面,也或者是全麸面,对付着能让全家人都能吃够或人均分到一份,只此一顿,再也见不到影子,除了留够供品、米龙、面龙外,剩下的妈妈说等来人吃。奶奶说:“来人吃是扬名,自己吃是填坑”。正因为白面好吃,它的身价才高,来人客去得给人家做顿白面条啦白面饼啦。尤其是有媒人上门给儿女提亲的,“成不成四两瓶”,必须热情招待。所以有句俗话叫做“馋当媒人懒出家,不馋不懒种庄稼。”跑腿费心的,图个啥?
老爸平均每天2000字,用三年前的32G的手机,用拼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拼写在备忘录里。一条微信信息4770字还能发给我,最大限度是多少,还没确定。